谁愿意为谢郎君豁出脸面,来和当朝公主相争。” 懿德越说越发起劲了,她眼神打量着谢庭之:“不然你终身不娶好了,只可惜了这副俊俏的脸。” 谢庭之终是眉头一蹙,清俊内敛的郎君脸上不由露出嫌恶之色,她怎这般轻浮?把他当豢养的面首了吗? 懿德见谢庭之如此,知道他内心有所松动了:“还是你希望旧事再被重提?荣国公府和皇家的渊源可比其他世家深多了。” 谢庭之脸色都黑了,他望向这个女人:“你若提此事,首当其冲的可是皇后殿下。” “那又如何?本宫就是疯惯了的,你不让我如意,那就谁都不会好过。”懿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谢庭之盯了她半晌,最终才道:“公主殿下执意如此,那微臣自会去向陛下求个恩典。只是,希望公主日后别后悔才好。”说完,也不给懿德说话的机会,转头便离开了。 懿德嗤笑一声,后悔?谢家就算是龙潭虎穴,那能和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吗? 懿德下这个决定倒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迫不得已。 前几个月,在和王府,也就是晋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府上,举办了小皇孙的抓周宴。 晋文帝只派了些赏赐去和王府,懿德闲着也是闲着,不想待在宫里,便去凑了个热闹。 那小皇孙虎头虎脑的,也确实可爱。不过她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看了几眼,便去转悠和王府了。 这和王府修得也算气派,也亏她这皇叔聪明,没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结果懿德隔着一片花园听见了一群女郎在谈论金城和亲的事。她本不欲多管,却又听见她们话题一转,竟然开始编排她的母后,谈起了宫中都不敢提的事情。 “据说皇后殿下和荣国公可是青梅竹马,当年谢家和庾家都到了议亲环节,却被王氏横插一脚,最后才没成。” 另一位女郎小声反驳道:“这也说不准,万一是庾家反悔,就想让皇后殿下做那个位置呢。”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妄议皇后和朝中重臣,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坎的?懿德快步走到花园的另一侧道路,疾言厉色道。 众人一看见懿德出现在了眼前登时腿都吓软了,灰溜溜地跪了一地。 懿德双手抱臂,语气高扬,神情不屑:“怎么不进去讲了?让本宫也听听,是不是这么有趣。” 在场父亲官位最大的少都护之女头磕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公主殿下,我等不该非议皇后娘娘。求您看在我们第一次的份上,就饶恕我们这次吧。” 其他女郎也纷纷开口求饶,有些胆小的甚至哭出了声。 懿德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心下有些厌烦,她虽与皇后关系紧张,可一国之母,也是不容非议的。 但是法不责众,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懿德也不想替皇后苦心经营的声誉添一笔得理不饶人的名头。 她侧头,发间的步摇微微动了动,对着身边的侍女道:“将在场的这些人,统统掌嘴三十。记得日后谨言慎行,否则不会是本宫最后一次教训你们。” 一行人被拖走了,懿德并不想看那群女人被掌嘴的丑态。 当初确实是王氏截了她母后的胡,荣国公对谢夫人的确是一见钟情,就算是受家法也要取消婚约,老荣国公和夫人轮番上阵,也不能改其心意,只能对庾皇后背信弃义了。 她心中还是有气,不悦地说道:“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我母后用得着争?让了便是。不过看来谢女这番遭遇,也不过是兰因絮果,代她父母受过了。” “公主此番可谓是毫无道理,”谢庭之从假山里走了出来,行走间,玉佩发出金石相碰之声。 装模作样,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一看见此人,懿德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几个词,后来她觉得形容得非常准确。 此刻懿德还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也没有发怒,只轻描淡写地道:“哦?此话怎讲?” 谢庭之笑笑,清俊的面容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好听:“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自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借天作筏子,迁怒他人,口出不逊,未免太过无理。” “你,你到底是谁?胆敢对公主如此无礼?”懿德身边的侍女生气地质问道。 “微臣谢庭之,见过公主”说完,他朝着懿德行了个拱手礼。 懿德:…… 饶是她,在背后讲人是非被正主抓个正着,面上也有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