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鹭张张嘴,神色纠结:“奴婢只是” 正在这时,冬堇略有些匆忙地走了进来,她面上带着些许震惊之色:“夫人,军师夫人带着一大堆箱子来了,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说着说着,突然声音变小,鬼鬼祟祟地:“这样公然行贿是不是不好?” 谢姮一指点在她脑门上,嗔怪道:“胡说什么呢?”接着,眼神往沉默的秋鹭瞥了一眼:“好了,先替我梳妆吧有什么话见了军师夫人后再说。” “伯母,近来可好?瘟疫时候太乱,也不好登门拜访,怕连累了您”谢姮笑着走进正堂,对着一屋子的箱匮视诺无睹,只寒暄着道。 军师夫人放下茶盏,迎了上来:“哪里哪里,当时老身真是担忧得睡也睡不好,可一介妇人,做什么都有心无力。”说着,面露愧容。 谢姮摇了摇头,耳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她柔和一笑:“伯母这份心意,我是收到就够了。有魏思这样得力的属下,就是对将军与我最好的帮助了。” 军师夫人轻咳一声,和气的脸上泛起些许笑意:“不瞒夫人,妾身正是为犬子而来。犬子心仪夫人身边的秋鹭姑娘已久,妾身这才上门提亲。望请夫人割爱。”说着,目光看了谢姮身边的秋鹭一眼,又很快收了回来。 “这可真是巧了,伯母前段时间还在向我打听哪家女郎好呢”谢姮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没成想,是看上我家秋鹭了。” 军师夫人暗道不妙,心想这解释不好,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她的笑意越发和蔼,佯作叹息一声:“魏思这孩子一向是极有主意的。夫人也知道,我当时的心情那是很迫切的。前两天,他才告诉我和老头子,他心悦秋鹭姑娘。我们这才知晓呀,先前也是被瞒得密不透风的。做父母的,哪里能不为孩子着想呢?我知道此事后,便连夜准备好了提亲礼来向夫人秉明情况啊。” 谢姮望了眼从堂中摆到堂外的提亲礼,诚意还算可以。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伯母,魏思是将军的近侍,这个位置的重要,前途无量我自不必多说。便是娶一个官家小姐也是使得,可我身边的秋鹭却也不差,只是差个名头。”她说到此处,停下来喝了口茶,才继续道:“与我的情分也不一般。我自是要为她寻一位能依靠的良人。我只问夫人,魏思当真别无二意?如若他敢负秋鹭,即便是将军的人,谢姮也绝不善罢甘休,轻拿轻放。” 军师夫人神情严肃,听得连连点头:“那自然如此。若他敢负秋鹭姑娘,不用夫人您出手,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谢姮这才放下心来,那番话是推心置腹,更是敲打。 她笑着开口:“既然令郎如此有诚意,我也不能就棒打鸳鸯。秋鹭父母不在,我就做主应下此事。婚礼最好择个吉日,在我们离幽州前就办了吧。” 军师夫人当然求之不得,连忙应下此事,说要回去好好准备,便喜气洋洋地走了。 冬堇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脸状况外。直到军师夫人走了,她才反应过来,调侃道:“秋鹭,真没想到你这招暗度陈仓不错啊。” 秋鹭木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出被提亲的喜悦和羞涩:“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的。还有,你和魏宣的事情,真当夫人不知道?” 谢姮就笑着看她俩拌嘴,一听这话就挑了挑翠眉:“她和魏宣我自是一清二楚,你和魏思我还真没看出来。”说着,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就算是再好的情谊,也终究不能永存。 冬堇突然安静下来,哭丧着一张小脸:“奴婢不想离开夫人,愿意一辈子留在夫人身边。” 谢姮站起身,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些玛瑙珊瑚的摆放物件,在幽州这种地方,算是很拿得出手的了。 谢姮阖上盖子,朝外边走去,院内阳光瞧着暖洋洋的:“说什么傻话,能遇见情投意合的人是天赐的福分,世人大都是凑合着过一辈子。你想做个老姑娘,我还不答应呢。” 秋鹭突然正色说道:“哪怕是以后为人妇,为人母,夫人在奴婢心中也依然是最重要的。” 谢姮脚步微顿,看了看秋鹭,再度朝外走去:“今天天气还不错,走吧,去佛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