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姮眼睛微眯,神情也冷了下去。这厮怎么回事?她说一句,他就偏要拆一句台。还曲解她的意思,存心和她过不去。 段云礼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请嫂夫人放心,思衡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谢姮对着他莞尔一笑,正欲开口,房门就被推开了。 魏宣阔步走了进来,完全忽视魏思对他的眼神示意,邀功似地说道:“主上,你看看我在表姑娘那发现了什么?” 魏宣从怀里掏出了一堆东西:“制香工具,香料,还有各种说不上名字的药。她藏得也挺深的,不过,还是给我找着了。”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谢姮这才反应过来,他早就怀疑沈令容了,先前分明就是在戏弄她。谢姮握紧了扶手,又缓缓松开,压住了心中的不愉。 她起身走到了魏宣身边,拿起了一个瓷瓶。魏宣这才发现谢姮也在,他见谢姮正要打开那个瓷瓶,连连说道:“夫人小心,指不定是什么古怪的毒呢?” “再毒的药,总抵不过人心的毒”谢姮含沙射影地来了一句,看了看瓷瓶里的液体,又放了回去。 魏宣挠挠脑袋,夫人是在骂表姑娘吗?谢姮抬眸望向了段云礼,轻柔着声音说道:“云礼,请你看看这些药里是否有伯邑中的那种毒,劳烦了。” 段云礼拱手道:“嫂夫人严重了,小事一桩,不麻烦。”说着,便拿起了一瓶药,打开查看,还闻了闻。 如此几番后,他将一个白玉瓷瓶举了起来:“没想到还真找着了”说着,段云礼转头向谢姮解释道:“小郎君中的毒名为滴水观音,此毒味甜,也甚是奇怪。成人吃了或许并无大碍,但孩童用了则有性命之忧。但好在发现得及时,毒性都已清除了。” 谢姮点点头,笑着说道:“云礼果然是医术高明,也幸好是有你在”说着,便看向魏宴安,神色便瞬间冷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虞:“不知将军还有何高见?” 魏宴安眼中噙着几分笑意:“唔,夫人所言甚是,无可辩驳。”谢姮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被上,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了。 她对着众人吩咐道:“魏宣,你去请表姑娘到老夫人的佛堂来,魏思你去请大嫂,这件事也该做个了结了。”魏宴安挑了挑眉,她使唤他的人还挺顺手的。 “不知表嫂把令容叫来姨母这,是所为何事?”沈令容脸上微微笑着,手却不安地扶了扶自己的步摇。 谢姮目光中带着捉摸不定的意味,望着她道:“我以为表妹应该很清楚,是为了什么?” 沈令容心里一紧,手指甲深陷入掌中,扬高声音:“表嫂这是何意?”说着看向魏宴安和沈氏,又是一副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姨母,表哥,可是令容哪里得罪了表嫂?表嫂才如此” 谢姮心中冷哼,还挺会恶人先告状,只怕用这一招,蒙骗过不少人吧。 沈氏一双眼睛审视地盯着沈令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洋装发怒地问道:“令容,你老实告诉我,伯邑中的毒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氏其实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沈令容所为,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伯邑可也是她的外甥,她怎会如此狠心。 沈令容怔了怔,随即眼泪流得越发凶了。她柔弱地摇摇头:“姨母,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定是有人冤枉我的。” 话音刚落,便被快步走进来的柳轻眉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抬手指着沈令容:“你这个贱人,亏得伯邑还叫你一句姨母,你竟来害他。不要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就想着除掉弟妹,自己就能上位吗?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和她比吗?” 沈令容却只是哭,她一缕头发散落下来,捂着脸哭泣的模样,就显得越发楚楚可怜。柳 轻眉看着却更来气了,正想再补一个耳光,便被谢姮拉住了。 沈氏的表情明显不虞,看着柳轻眉不满说道:“我知道你心疼伯邑,可也不要意气用事,这样子成何体统?”柳轻眉却觉得婆母不公,是想袒护娘家侄女,忍了口气,偏过头去。 谢姮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对着沈氏说道:“母亲放心,我们定不会冤枉了好人。”说着,清凌凌的眼睛瞥了一眼还在哭泣的沈令容。 她从秋鹭手里拿过一个布包,扔在了沈令容面前:“表妹可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沈令容哭声一顿,她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她亲手装进去的。可明明她埋在了树下,又怎么会被翻出来。 谢姮蹲了下去,打开了布包,从中拿起了那个白玉瓷瓶:“母亲,这个布包是在令容表妹院中找到的,里面便藏有伯邑中的毒药,滴水观音。” 沈氏闻言,目光凌厉地望向了沈令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沈令容踉跄着跑到沈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