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祭灵谷黑咕隆咚风一吹还有点阴森森,阜挽挽扶着墓碑站起来,心说祖宗她老人家怎么也不知道留个蜡烛这山路崎岖得我能看到个毛线。 阜挽挽向祭灵谷内拜了三拜,而后转身摸黑下山,回到自己的小院,院门没关,她远远地就看到大师兄忙碌的背影……好像是在收拾行李?? “大师兄!” “哟,”顾辞转过身来,嘿嘿一笑,“小师妹真厉害,都筑基中期了!” “师兄也厉害,结丹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高阶修士的圈!” “什么圈,”顾辞摇了摇头,他看着脸色黝黑,作男弟子装扮的阜挽挽,有些疑惑,“师妹若是要和我一起修行,我断然不会拒绝,可你为什么要假扮成男弟子呢?” 阜挽挽面露难色,她叹口气:“师兄有所不知,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疯子喜欢我,爱而不得,然后把咱们留云宗门人全都杀了。” “……” “为了避祸,我就假扮男弟子,实不相瞒,若非如此,那疯子恐怕已经注意到我了。” 顾辞面色凝重:“师妹的意思是,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正是。” “那人是谁。” 纵然顾辞平时再不正经,此时也无端生出几分大师兄的气势来,恍惚间,阜挽挽似乎看到原著里,那背负了灭门之仇的孤独剑修,拼着一身平庸的资质,生生站到了男主的对面。 鸿孤雁被亲爹亲娘抛弃,惨归惨,但那两位一个神皇之女一个苍龙魔尊,他血脉上强的批爆。 即使如此,鸿孤雁为坐上魔尊之位,尚且九死一生,阜挽挽很难想象顾辞为了给留云宗讨个说法,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那人名叫鸿孤雁,他身份特殊,很难击杀……我跟着大师兄刻苦修炼,就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和留云宗上下同生死共患难!” 顾辞重重点头,他抬手拍上阜挽挽的肩膀:“放心!师兄定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阜挽挽有些感动:“师兄……” 气氛到这了,顾辞胸口也激荡起热血:“师妹……” “住手!!!!!!!” 正在此时,一只靴子从天而降,稳准狠地拍在顾辞脸上,直直把他打得朝后退开三尺,顾辞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揭开靴子,屏住呼吸大喝一声: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有本事正面刚!!” 顺手扔开靴子,这谁的啊一股味,感觉跟一百年没洗脚似的!! “哼!”阜恩泽踩着一只鞋,一跳一跳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老夫早就想到,你一旦知道挽挽是女儿身,定然会忍不住动手动脚,果不其然,今日让老夫抓了个现行!!” “……”顾辞无语,他试图解释,“掌门您要讲道理,我只是鼓励师妹……” “鼓励什么,鼓励用得着动手吗?!” “作为留云宗唯二两个刻苦勤奋的修士我们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不行吗?” “不行!老子的女儿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阜挽挽拍了拍她爹。 “爹。” 阜恩泽没回头,一甩膀子,继续保持大公鸡一样的架势,瞪着顾辞:“干嘛?” “爹您回头看我一眼成吗?” “我看你啥我……” 阜恩泽心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他敷衍了事的回了一下头,然后余光扫到自家闺女的脸上…… “???” 他妈哪来的大胡子啊?! 还有自己原来给挽挽做的易容也就黑了点憨了点,总的来说还是个清秀的男娃,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变成了红脸的张飞叫喳喳!! 阜挽挽同志本人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她拍了拍胸脯哈哈一笑:“怎么样这面具是不是特得劲,老祖宗给的!” 顾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超越了,他默默地给阜挽挽比了个大拇指。 牛还是你牛。 阜恩泽不是很能理解,他一脸疑惑:“……何以至此?” 讲道理,该不会是自己女儿有什么奇特的癖好吧? 阜恩泽一时之间有点动摇,不知道作为留云宗当代掌门的他此刻到底是应该保护阜挽挽还是保护顾辞…… 阜挽挽一脸“你们还是太年轻太天真”的表情,解释道:“老祖宗说既然要避免桃花,那就贯彻到底,原来那样子还是太好看了,万一引来了断袖怎么办,索性易容成这样,从根源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