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凤安逸牵着马回居处,满肚子的火,一个没留意,在巷子里被绊了个狗吃屎。 “我……”今天一定是霉运罩顶,爬起来踢了一脚绊脚的东西,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个东西,而是个人…… “喂,你还活着吗?” 那人没声,她探探鼻息,这人还活着,还是个女人,凤安逸一咬牙,把人带回了寺庙。 三更半夜,师父们看她浑身湿答答地带个受伤的人回来,都吓坏了。 她赶紧编了个谎,“我在后山潭里练功,回来路上捡到的,也是条人命,我只好带回来了。” “好了,赶紧把人放到西厢房,婉师妹,麻烦你给她看看吧。” 婉师父是一个会医的女郎中,当初庙里的师父们也是在山上救的她,她是想上吊,未死成。 “大家都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放心吧。” 师父们走后,婉师父喊住了凤安逸,“安逸,你也去洗个温水澡,夜深露重,担心伤寒。” “知道了婉师父。”她笑嘻嘻地和师父道了别。 她回了房间,脱下披风时,才发现打结处有血迹,呼延悦受伤了?想想刚刚的情景,也对,一定忍得很辛苦,再想想他的话,呸,活该! 事情太过慌乱,她竟然把丫鬟的衣服穿回来了,还好是晚上,大家又比较忙乱,都没注意她的穿着。 一大早起来,凤安逸跑去西厢房,昨晚救回来的那人还没醒。 “她身中多种剧毒,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婉师父摆弄着银针说道。 “那她还有救吗?” “我尽力吧,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婉师父看凤安逸在玩她的银针,笑道:“安逸,你要不要跟师傅学医啊。” 凤安逸摇头摇成拨浪鼓,“我不要!我不感兴趣。”医学生的痛苦,她不要体会,光认那些药材,她就要崩溃。 “那就学针灸,跟舞剑差不多。” 凤安逸面色为难,本要拒绝,看着婉师父又要诉苦的模样,咬牙答应了。 “我学,就只学针灸!” “好!那我们开始吧。” “啥?” 婉师父指了指床上的病人,“现成的教材,来吧。” 凤安逸崩溃,学着师父的样子,把针一根根再插回到病人的身上。 “针灸呢可以驱毒,驱毒的穴位要找准,在下针的时候避开皮肤溃烂的地方……” 婉师父用心地教授,凤安逸学得也非常认真。生怕一不小心,一针把病人送走了。 针灸完,师父又说伤口太大也要学会缝合,婉师父又带着她去配药,熬药,就这样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闲下来。 坐在药炉前,机械着扇着扇子,想起飞鹰昨晚的惨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安逸?” 皇甫珍儿出现,吓了她一跳。 “你在想什么呢?婉师父叫我来问你,药好了没。” “啊?”凤安逸回过神,打开砂锅盖看了看,赶紧拿布把锅取来下来,差点就烧干了…… “马上好。我倒一下就拿过去。” 皇甫珍儿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哎,谁让我生性善良呢。” 看她自夸厚脸皮的样子,皇甫珍儿笑着摇了摇头,见怪不怪了。 晚上睡觉时,凤安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最终还是穿了衣服,去了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呼延悦王府的屋顶上。 这么晚,王府还有灯亮着,凤安逸去偷看时,看到下面躺着的人正好拿手指着自己。那人正是飞鹰。 “下来。” 呼延悦仰头四十五度,正好能看到屋顶那半张脸。 凤安逸撇撇嘴,下来进了屋。 “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我……我就随处逛逛”凤安逸背着手臂,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局促。 她全程都在看着飞鹰,就当呼延悦不存在。 “多谢郡主。”飞鹰这句感谢,是发自真心的。飞鹰内心甚至有些钦佩她,不敢想象她只身闯王府救人的境况。他想起身,痛得脸色都白了。 “不客气,你!你别动!”看他要起身,她赶紧上前,虚扶了一下他。 助人为乐,她体会到了,脸上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