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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瞧着，能想象施暴人有多么用力。
遑论她困居深宫年，失了名字、家人、爱人乃至从前可以依靠的一切，又是怎样的无间地狱。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叫出那个称呼。
“皇父，你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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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朱红色的大门缓缓阖上之时，三皇子揩掉了眼角的一滴泪。他想他大约以后不会再来此地了。
因为有值孝顺的人，还在等着他。
“常将军，今日劳烦你了。”
朝着军士微微颔首之后，三皇子离开了此地。他脚步迈极快，近乎于飞奔，连身后的仆婢们也有些跟从不及。
“主子，您等等我们。”
宫规不许宫女内侍们奔跑，他们望着少年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能发出遥遥的呼唤。
然而，少年却恍若未觉，甚至跑越来越快了。
直到，他撞到了一个人——
“哎呀！”
阿妩正走过御花园一处转角，见一黑影朝她冲来。她躲闪不及，只用胳膊肘抵了一抵。而迎面而来的那人，顷刻间捂住了脑袋。
“嘶——”
三皇子下意识捂住了额角，下一刻见到阿妩，连忙告罪：“抱歉姐姐，刚才我走匆忙，不意间撞到你了。”
哪里是走匆忙，分明是跑的。
阿妩腹诽了一句，却没有真正生他的气：“撞到额头了么？松开让我看了看。”
三皇子闻言松开了，露出了发红的额角。
阿妩细细端详了一阵：“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不过，还是擦点药油比较保险。”
她也看到了三皇子眼角的泪花，却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因为撞到才引起的。
“嗯。”三皇子闷闷应了一声。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姐姐。”
阿妩摇了摇头——在她的面前，这个少年从来都是开怀的、狡黠的。如今低落成这样，若是真没事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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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方才跑来的方向，好像是……景阳宫？
思及于此，阿妩心下一刹了然。
她并未在面上显露，而是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既然是我害你额角伤了，负责把你送到清宫，再给皇贵妃娘娘赔个不是，如何？”
逆料，这个再寻常不过提议，却让三皇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