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在此处和很是受欢迎,他来,不少的人都围上来同他言语。 京墨倒也是看到了一个比她都要小上几岁的少年,他对旁人不喜笑,见上谢执眉眼微微收敛了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他手上拿着一个水滴瓶,里面的东西无色无味,递到谢执面前,便要给他看上一看。 谢执什么都懂,懂兵器,懂毒药,懂奇门遁甲,懂天地玄学,与这些人讨论起来,他样样都能品的得心应手。 京墨不想去打扰他们,见他们聊的火热,自己一人便也在院中逛逛。 京墨停步在了一株花前。这花生的妙,竟是有好几种颜色,一边桃红如粉黛,一边浅蓝如蓝天,中心含苞是鹅黄色,花底下是白色,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着迷。 她想上手摸一摸,但本就只开了三四朵,这般珍贵的花,怕上手就会摸坏,京墨只能收回了手。她不由的笑了笑,想起昨日谢执将那芙蓉花摘下,想必陛下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姑娘怎么一人在这。”女子的声音传来,京墨回过头看去,身边却是不见人。 “我在这。”那人又是唤了一声。 京墨扬起头,这才看见了坐在房梁上的女子。 女子瞧见她,轻嗤了一声:“想必你便是将军那小侄女,京墨。倒是与将军一般,生了张好容貌。” 这女子生的美,神情尤为的魅,迷人危险又让人捉摸不透,但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是朵娇花,是一朵带着毒的娇花。她一手玩弄着腰间的铃铛,一手随意的搭在身上,目光带着打量凝视着京墨,眼眸无辜泛着水意。 京墨歪了歪脑袋将她盯着,随后行礼:“是,我无事便在这随意逛逛。” 女子眨眨眼,抬手指向了她身旁的话:“姑娘随意逛,不过莫要去碰那一株花,将军喜爱的很,让人好生照料着的,你若是碰坏了,可是会受罚的。” 京墨回头看了一眼,点头。这般好的花,她本也舍不得碰。 女子似乎对她许有兴趣,将她是一直盯着,她这双眸中同谢执一般,永远带着笑意,但她的眸中那份笑,带着柔弱和无辜,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但却是惹人怜爱的。 她朝京墨勾了勾手指:“妹妹,你上来,我好生瞧瞧。” 京墨眉心跳了跳,不是她不想上去,主要是那地方也不是想上去便能够上去的。 女子看出了她的踌躇,又是一笑:“将军的小侄女,竟是个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小女子。我来帮帮你。” 话落,她从屋顶上起身飞了下来,停脚逐步到了京墨的身旁。她身上很香,如同她模样这般,优雅而又知性的香气,像是冬日里的雪松。 她挑眉笑着,一手揽住京墨的腰,便要带她上去。 “等等。”她这分明都下来了,又不是非得要跑到屋顶上去瞧看自己。京墨看了她一眼,“我们倒也不必非得上上去。” 女子毫不在意:“上去瞧瞧,上面的风景可是甚好。” 京墨摇头,有些无奈:“实不相瞒,我有些恐高。”这屋子本就高,更何况,孤零零的站在上面,身边也没一物拦着,往下看,怕也只会头晕眼花。 恐高还是之前同阿瑶去过独木桥时发现的。那桥也谈不上是什么正宗的独木桥,是一块石板,从河的一头连接到另一头,但也就是一块石板,没了任何东西。从桥往下看,有两丈多高,京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两脚发软,两眼发黑。其实更高的桥她都有过过,不过身旁有护栏,再往下看,也就没这么怕了。 女子依旧执意:“那更应该多瞧瞧了,看多了便也不怕了。” 这也太过固执了,京墨推了推她,自己与她也不熟,也没必要如此亲热。 “她不愿,你便别强求她。”谢执极冷的声音传来。 见谢执来,那女子这才愿意松开了抓住京墨的手,朝谢执浅浅一行礼:“将军。” 谢执面容冷峻,似不满方才她的强迫,不过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了京墨的身上,笑了起来:“怎么一眼没瞧着你,跑到这里来了。” “我想出来看看,就逛到这了。”京墨朝他走去,生怕这姑娘下一刻又要执意将她带到屋顶上去。 谢执很自然拉上了京墨的手,浅笑着:“不怕了,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女子抬眸,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拉住的手,眸子中一直存在的笑意暗沉了下去。她还从未见过谢执对何人这般柔情的。平日里在七星楼,大多时候都是严苛而又狠厉的,是师亦是友,能谈笑风生也能威慑所有人。他的那双手,教会这里所有的人如何杀人,如何一刀致命,如何刨心刨肺,却是让人忘了,他这双手也会轻柔的牵着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