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聿立马是行礼道歉,脸上笑着,应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本是想着送两个姑娘来服侍北康王,没想到她们竟是动起了歪心思,还入错了房,此事怪我识人不清,在此向北康王道歉。不过,北康王不也是废了那雪羽的一只手,既然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北康王勿要再放在心上。” “可惜了,”谢执眯起眸子,却无了笑意,语气沉沉,“本王还真就是那小肚鸡肠之人了。” 徐知聿扯了下唇,目光落到了谢执握住京墨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有些不善:“那不知北康王要我如何道歉。” 谢执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平静的将他看着,可开口都带着轻佻:“何必呢,就算你今日跪在地上给你太爷爷我磕上几个响头,也没人说过要原谅你的。” 陛下:“咳……” 京墨一明,立马拉上谢执的手腕摇了摇。他若是太子的太爷爷,岂不是连着陛下也一起骂了。 陛下并未有怒,知道他话对自己并无恶意,毕竟这行兵打仗之人,一群大老爷们,谈论起来都是如此,要他们规矩些,怕是比登天还难。 面对京墨,他总会多上几分的笑意,耐心道:“平日里顺嘴惯了,没下次了。” 徐知聿:“北康王何出此言,我与北康王并无过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谢执的下巴微抬,眼中已经对他有了烦意,他向来不喜与人弯弯绕绕,更何况是徐知聿一般弯弯绕绕的人,他看向了坐在高位上,万事不管的陛下,轻笑了一声:“陛下不必如此悠闲,我今日来是为你送来一份排忧解难,剿灭内患的奏折,看了这奏折,想来今晚你也无法再入睡了。” “哦?”他倒是来了兴致,示意旁边的公公下去接过了谢执拿出的奏折。 陛下并未立马打开看,放到了一旁,笑问:“不知这是弹劾谁的奏折啊。” 他眉梢轻挑:“你的好儿子,如今太子的奏折。” …… 陛下也是被逗笑,还头一次遇到有人当着弹劾的。 谢执:“陛下慢慢看,本王与小满便就不过过多打扰了,毕竟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 陛下摆了摆手:“行吧行吧,你自由身,朕是管不了的,退下吧。” 京墨朝他一礼。 谢执回过身,一手还是拉上她的手腕:“走吧。” 徐知聿如今铁着一张脸,还不不管不顾的说出了口:“北康王虽是常年在边界,不懂规矩,但也应知男女有别,京墨与你并无血缘关系,与闺阁女子如此拉拉扯扯,可让旁人如何看待。” 谢执粗略的扫了他一眼,声音浅淡:“你何必管教这些,我若是你,不如好生想想,背信弃义,欺压百姓,勾结乱党,忤逆谋反这些罪名是会咬了你的命,还是你的太子之位。” 徐知聿的脸色瞬间僵硬,变得惨白。紧紧绷住的脸色有了无措。 谢执没再说什么,便是两人出了宫殿。 京墨安静的随着他拉着自己往外走,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眼前之人的算计,谋略似乎从不只她如今看到的一切。这朝堂中,想要扳倒太子的人许多,可这么多年来,她并未听说任何关于太子的外话,无一不是夸奖,就算有几句风言风语,过不了几日定是会被平息的。他直到回长安城也不过一月左右,竟然能够将这些事情查的如此清晰。也难怪不得太子会将人塞到他手中,来当眼线。 她有些走神,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依旧往前走着,随后一头撞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京墨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看他:“叔父,怎么停下来了。” 谢执笑道:“我听说每次小满入宫都会打包一份糕点出宫,今日还需要吗?” 瞧瞧,他几乎能够知晓所有的事情。京墨将他盯着,原本后退的一步又走了回去,她想凑近些,将他看的情真意切,将他看的真实。 他随之低下头,一副任君采的模样。 看不透的,如何看,京墨都觉得他是看不透的。无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那双黑眸之中,所透出来了,只有自己。 两人陷入沉默。 须臾,京墨开了口:“所以今日叔父带我入宫,为的便是见叔父弹劾太子?”这种事情大可不必的,她与太子不熟,谁当太子都与她无关。 “不是,”他不急不缓,“弹劾一个太子罢了,何必小满走上一趟。” 京墨:“那是为何?” “这不是都说了,叔父得把你守着。我守了小满一日,叔父入宫,小满总得还回来吧。”他一边说,一边拉起了京墨的手,莫名的把她的袖子擦了又擦,仿佛是她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