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先前,先前……” “嘎公,你睡醒啦?我们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就到孙家沟了。” 杨若晴扭头冲老孙头莞尔一笑,笑容明媚可人。 可是,老孙头却是满头雾水,他环顾四下,发现这山头确实是他熟悉的,过了这座山头,就进入孙家沟了。 “晴儿,我记得先前咱在半路上遇到起浓雾,后来,后来咋样了?” 听到老孙头的问,杨若晴心说那块口罩上的药量到底还是轻了,并不能让嘎公完全忘记先前发生的一切。 不过,关于那段记忆应该也是被淡化了的。 “嘎公,先前并没有什么浓雾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杨若晴装作一脸茫然的问。 老孙头也是一脸错愕,“不能吧?记错了?我清楚记得……” “嘎公,这一路都阳光明媚哦,哪来的浓雾?”杨若晴又说。 “你先前一路在睡觉,估计是你做梦了哦1她笑着说。 “啊?是我做梦啊?”老孙头盘着腿坐在车上,手摸着后脑勺,整个人懵圈了。 杨若晴转过身去偷偷的笑。 药量不能太多,太多了虽然能抹掉这段记忆,但是却对嘎公的身体不好。 “我这脑袋瓜子不能回想,想起来就有些胀痛,咋回事啊?”他又自言自语。 “还有那个梦,太真了,就像真的一样,我当时梦里吓出一身冷汗1 “嗯,有时候梦境就是这样,醒了就好了。”杨若晴道,又将装热水的皮袋子递给老孙头,“嘎公喝口热水缓缓吧,梦醒了就不要再想了1 “好1 老孙头喝水,抽烟,盘着腿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的风景,几许感慨。 杨若晴悄悄拍了拍腰侧挂着的那只用来收纳东西的袋子。 此刻那袋子里多了一只用牛皮袋子包裹着的东西。 是先前浓雾里那条大蛇的蛇胆。 杨若晴就搞不明白了,你说这山里吧,各种奇珍怪兽都有。 像这种大蛇,你好好的躲在你的洞穴里做你自己该做的事不香吗? 为啥随着年头的推移,开了一点灵智,就都喜欢跑出来祸害人类? 当初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对于这类事情还真的一脸懵逼,世界观震碎一地。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耳濡目染,知道这丛山峻岭之间,藏着很多自然界和生物界的神秘物种。 譬如这么大的蛇,再譬如戴着帽子像女人一样咯咯大笑的黄皮子,再比如动物拜月…… 今天这大蛇,是一条花蟒,杨若晴用莫邪剑结果了它,剖开了它的躯体掏出了蛇胆,然后把蛇尸扔进了附近的悬崖底下。 在海洋里,一鲸落万物生。 而在这山野里,这样一条庞然大蟒的尸体扔下悬崖,同样是对其他飞禽走兽的一次舌尖盛宴。 这蛇胆可是好东西,足足有杨若晴的拳头那么大一颗,等带回去晒干了研磨成粉末,再入药。 到时候给嘎公和爷各送一份,让他们调理肺和嗓子,今年冬天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爷孙俩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晌午之后顺利抵达了孙家沟的村子口。 孙家沟这边的山民家的田地都是山里,梯田的模式。 山里的气候,跟山外面有点不同,此时的山外面,水稻已经栽种到了水田里去了,而且都栽种了小半个月了。 而在这山里,水稻的秧苗依旧还聚集培育在秧田里,水稻田里此刻还是一片荒芜。 爷孙俩赶车骡车一路进村,就看到村子侧面的梯田那里,有不少村民正忙着在灌满了水的田地里翻地,深耕。 有牛的,借助牛的力量来耕田,没有牛,那就人扮演牛了。 太累了! 这是杨若晴的感慨。 而这年头,哪哪都是如此,典型的农耕社会,没有机械的力量加持。 像这样靠着人力和大自然雨露灌溉种出来的稻谷,优点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半点科技狠活都没有。 缺点就是,亩产产量低呀,刨去税收,忙活了一场下来,家里的余粮都不足管饱。 但是一代一代的庄稼人并不会因此而屈服,他们在这边土地上,祖祖辈辈传承着,挣扎存活,繁衍生息。 “大伯1 有人朝老孙头和杨若晴这边打招呼。 只见对面半山腰的梯田里,有个中年汉子正摘下头上的草帽朝老孙头这边摇晃着帽子,大声喊。 杨若晴认出了那个中年汉子,他叫孙奎,是孙家村如今的里正。 也是老孙头不出五服的侄子,年纪比杨华忠小个四五岁的样子。 孙奎能做上孙家沟的里正,这跟老孙头的支持离不开关系。 自打大嘎公去世,这几年孙家人回孙家沟扫墓祭祖,都是这个孙奎一家在招待。 而因为大杰是举人的身份,所以孙奎他们的田地都是挂名在大杰的名下,血缘亲是其次,主要还是这利益的挂钩……所以看到老孙头回村,孙奎很是激动,丢下手里的犁耙就往村口这边赶。 与此同时,他还催促身后田地里忙活的婆娘和儿媳妇闺女她们:“收拾收拾,快些回家烧夜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