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顶多夜里睡觉的时候再给娃用一回,没想到这就提前用上了,哎! 堂屋里,很快圆圆就坐到了痰盂上,哼哼唧唧,小小的眉头拧巴在一块儿。 旁边围着杨华忠和孙氏,骆铁匠和王翠莲。 大家看着平时那么活泼好动,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精力的小家伙此刻这焉头巴脑的样子,甚至那眼神里都黯淡无光了。 隔代亲格外亲,此刻的几位长辈真的是心如刀绞,揪心至极! “我看呐,接下来这几天还得继续小米粥,顶多放一点蛋花,再不能拿肉食来喂了1 骆铁匠再次正色告诫王翠莲。 王翠莲惭愧又心疼,眼泪都要出来了。 孙氏见状赶紧打圆场:“翠莲嫂子也是心疼娃,担心娃肚子里没货,本意是好的……” 骆铁匠只能叹口气,也不忍心再说王翠莲什么。 王翠莲眼圈泛红的望着孙氏:“我本意是好的,可却害了娃,原本今天圆圆都好了很多呢……” 孙氏非常善解人意的拍了拍王翠莲的手臂,说:“咱一点点吸取经验教训嘛,没事的没事的,翠莲嫂子不要过分担心……” 杨华忠也安慰王翠莲不要太过担心。 “有件事我有点琢磨不明白。”骆铁匠再次开口。 他只要一开口,大家伙儿都会有点紧张,生怕他又是要训斥王翠莲。 尤其是王翠莲自己,更是主动垂下了眉眼。 骆铁匠接着说:“照理说,不是年纪大一些,身体也会更加强壮么?” “为啥圆圆的恢复情况,还不如牛牛呢?” 大家伙儿听到骆铁匠的这个疑问,也都认真想了想。 杨华忠说:“是啊,这俩孩子第一天情况差不多,甚至牛牛好像还更严重一些。喝药喝不是很能喝进去,反观圆圆,多少还能哄着喝几口药1 “为啥圆圆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反倒恢复起来还不如牛牛呢?” 王翠莲也是满脸茫然。 最后,还是孙氏琢磨了片刻,给出了答案。 “很有可能还是因为牛牛现在主要是他娘喂食,生病前每天要搭配辅食,生病后辅食就给他停掉了。” “吃的东西简单了,好消化,加之他不喝药,莲儿就自己喝,喝了之后再通过喂食的方式渡给了牛牛。” “嘿,晴儿娘,你这番琢磨好像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啊1 几位长辈当下也在家里商量好了,打从这会儿起,他们也要狠狠心,一切按照大夫和晴儿的叮嘱来办。 不能因为心疼孩子没吃好,就想方设法的给孩子的饭食里加料。 这不是疼孩子,这是害了孩子。 “这种时候,咱更不能让晴儿分心,她那边要全力以赴的照看团团,本身就已经很累了1 “对,圆圆和牛牛,我们要照顾好1 “晴儿爹,今夜寅时过半,你和铁匠大哥要出去一趟。”孙氏突然又说。 “寅时过半?” 杨华忠不用多问,只需要看一眼面前几人的表情,杨华忠就能猜出来了。 “好,到时候我过来喊铁匠哥。” 骆铁匠摆摆手:“不用喊,寅时我就在门口等你,你直接过来就是了。” “都行1 …… 夜里,寅时过半。 天还没有亮,但是,后院鸡舍里的鸡们开始了一阵阵的骚动。 因为再过片刻,公鸡就该开始打鸣了。 而雄鸡打鸣,昭告着夜晚即将褪去,黎明马上降临。 如果正中午是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转折点,那么雄鸡打鸣,则同样也是阴衰阳盛的开篇,如同一种约定成俗的规则,昼夜轮换,交班了! 骆家院子门口,骆铁匠和杨华忠碰头,两人手里各自都拎着一只篮子。 篮子里装了酒,还有几眼供品,一把香,一刀草纸啥的。 两人碰头后,就结伴往村南头的土地庙那边去。 找了个地方,把供品摆上,草纸烧了,焚香,祷告。 这是白日里孙氏她们去道观找袁道长,袁道长传授的法子。 等到草纸烧完,杨华忠和骆铁匠分别从灰烬里抓了一小撮放到手帕里,然后裹起来带回了家。 待到天亮之后,到时候孩子们起床,用这掺和了香灰的水给圆圆和牛牛洗把脸…… 一夜过去了。 镇上,怡和春医馆。 杨若晴虽然还是一宿没睡,但是,疲惫憔悴的眼中,却多了一抹光! 因为团团昨天晚上,就发烧了一个多时辰。 而且是前半夜发烧。 当他发烧的时候,杨若晴立刻去隔壁病房里把掌柜,还有另外两位大夫给喊过来了。 三人围着床边一番扎针,和用一些艾条之类的熏,按揉之后,团团的烧一点点退下去了。 掌柜和两位大夫累到人仰马翻,打着呵欠回去隔壁屋里接着补觉。 杨若晴则继续守在团团的床边,不敢合眼。 后半夜,团团没再发烧,睡的很踏实,能够自己独立躺在床上睡了。 这让杨若晴看到了转机,压在心口好几天的大石头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