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转过身来,瞪了杨若晴一眼,“看看,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瞎说了,我是那个意思嘛!”
杨若晴假装听不懂,“那奶奶你是啥意思啊?”
若是没有猜错,老太太忍痛割爱把原本留给梅儿姑姑的枕头改送给自己,必定是想要为梅儿姑姑那里争取好处呢!
杨若晴故意假装听不懂,就要逼得这老太太自己说出口,看看到底想要啥好处。
谭氏支支吾吾着,对于心里的诉求,有些难为情,说不出口。
老杨头看到谭氏这副样子,摇摇头,这老太太啊,矫情,办不成事。
“你这老婆子也真是,晴儿又不是外人,自家嫡亲的孙女,你有啥话不能跟她直来直去的?”
谭氏狠狠瞪了一眼老杨头:“那你说啊!别把嘴巴架我脖子上。”
老杨头无奈叹口气,“我说就我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真是!”
老汉一脸和蔼的望着杨若晴,“晴儿啊,爷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啥事儿?爷你说。”
“关于茶寮那块,你对你姑父徐元明的办事能力,可还满意啊?”
“哈哈,爷,我就这么说吧,若是我不满意,我会随时换人,不管是我姑父还是我爹。”
“啊?这、这样啊?”
老杨头显然没料到杨若晴的回答会是如此干脆直接,一时有点没接上话。
杨若晴脸上挂着笑,手里抱着谭氏送的枕头,眼神却很认真。
“当然这样啊,打理茶树和做茶叶,看的是手艺,不是人情。”
“若是个门外汉,哪怕他是我亲爹老子,我把茶园交给他打理,他也不中啊,那不是拿满园子的茶树开玩笑么!”
“额……道理,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老汉点点头。
可谭氏在旁边急了,“一点点人情都不讲,总也说不过去。”
杨若晴于是反问谭氏:“奶,下回你若是病了,叫我小堂哥给你开药,你会不会看在他是你亲孙子,对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喝他开的药?”
“那咋能?药是治病的,他一个外行人咋能抢大夫的饭碗?他开的那药会把我喝没命的!”
“奶,这不就对了么!”
“打理茶树,交给外行人,那茶树不得死一片?我每年那么多茶叶送去酒楼,拿去卖,我损失的银子谁来赔?”
谭氏也直接被杨若晴给说哑巴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这第一句探底的话,就被杨若晴给亮出底线了,导致二老都不太好意思继续开口。
于是,老汉开始沉默抽烟,抽了几口,他重新组织了下词语,接着又说:“晴儿你说的在理,打理茶园那块确实需要有经验的老师傅。”
“若是这个老师傅再跟自己沾亲带故的,就更放心了,你看看你五叔,你二哥,都是这样的!”
关于这点,杨若晴也不反驳老汉。
她用人喜欢用自己人,她愿意培养自己人,这是她的一个习惯。
但底线是自己人必须要能接受培养,有过硬的专业技能,除此外,便是忠心,踏实。
“所以啊晴儿,你把茶园交给你姑父,准没错!”老杨头笑眯眯道。
“你姑父有经验,这你比我们清楚,如今又是亲戚,你也可以放心。”
“你姑父年纪也还不算太老,中年人吧,年富力强的,最起码还能帮你打理二十年的茶园……”
“这二十年里,用熟不用生,你就踏踏实实的把茶园交给你姑父和你姑姑,不要想着换人了。啊?”
听到老杨头这番话,杨若晴终于明白面前这老两口等在哪里了。
搞了半天,又是送枕头,又是包括前阵子亲自去草场探望团团他们,还陪了一宿。
真正的目的可不是因为杨华忠和骆风棠他们不在家,担心杨若晴娘几个。
当然,关心的成分也是有的,毕竟杨若晴身上有老杨家的血脉。
但是真正的用意,却是等在这里。
却是为了帮他们的新女婿徐元明求得一个稳定的差事。
最终目的是为了徐元明能够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好养活杨华梅母子。
而且开口就是二十年工期……
在后世的大工厂里,三十五岁是优化重新推向社会的时间。
二十二岁本科毕业,二十四五岁研究生毕业,进大厂大螺丝最佳工期也就十年。
而徐元明今年都四十五了吧?
再延续工期二十年?
六十五?
哈,还延长退休了啊?
杨若晴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脸上明显是露出了笑容的褶子。
“我说爷,奶,你们这是心疼你们的新女婿呢?还是把你们的新女婿当养家的骡马使唤啊?”
“晴丫头,你这说的啥话?我和你奶当然是心疼你姑父。”老杨头说。
杨若晴摇摇头,“是嘛?且不说这事儿我不能满口答应,咱就说我姑父徐元明他自个吧,”
“你们别以为他给你们做了女婿就是年轻后辈,他在他们家可是已经当了爷爷的。”
“要是没有跟我姑这码子事,徐元明原本的打算是再干个四五年,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