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去哪些人,要带些啥东西,都事先安排好。”老汉又叮嘱。
杨华忠点头,“爹放心吧,这些事儿都已经安排好了,今个下昼老五和永进,大宝他们应该都能到家,到时候咱家的男丁除了几个小孩子,其他都去。”
“另外,我还把长根和大牛也喊上了,届时袁道长还会派他的徒弟小磨过来帮咱给二哥捡骨。”
“过去的人里头,有哪些时辰出生的人用得着回避,到时候都会有安排的。”
杨华忠又很详细具体的跟老杨头这细细说了一番。
老杨头听完之后,心里有个谱儿了,“好,你办事,我放心,很周全!”
杨华明笑呵呵说:“爹,这可不是我三哥一个人的功劳哈,里面也有我奔波的身影呢,你可不能只夸我哥,不夸我呀!”
杨华忠点头:“没错,老四也出了不少力。还有家里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出了力。”
而且,老五和永进还会为了这事儿专门从庆安郡还有望海县回来。
往年的中元节,老五和永进若是忙,就不回来了,烧香那些事儿由家里的和谐兄弟们帮忙代烧一下。
但是今年的中元节,大家都纷纷赶回来了,原因就是因为杨华林要迁坟。
老杨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对对,大家都用心用力了,你们二哥在天有灵,肯定会感念你们的好的!也会格外保佑你们这家家户户的大人孩子,身体康健,出入平安的。”
……
当老杨家人在忙着为即将到来的中元节做准备的时候,老王家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老王家冷冷清清的,大白和小黑一个都不在家里。
王洪全过来前院老宅这边探头探脑了好几趟,却都不敢进院子门。
王洪涛买草纸从外面经过,看到他堂兄王洪全在院门口徘徊不前,忍不住停下问他:“哥,你有啥事儿就进去说话,咋跟这走来走去呢?”
王洪全看到王洪涛腋下夹着的草纸,手里拿着的炮仗还有香烛,重重叹了一口气。
“哎,还能为啥?不还是中元节那点事么!”王洪全说。
王洪涛愣了下,也扭头往院子里瞅了一眼。
“咋?大白和小黑都没回来?”他问。
王洪全摇头:“一个都没回来,明日就是中元节了,我看梅儿这边像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问,又不敢进去问。”
王洪涛说:“这有啥不敢进去问的?正儿八经的事情,该问就得问啊!”
王洪全摇摇头,突然,他央求王洪涛:“要不,你帮我问问?哪怕提醒梅儿一嗓子也行啊,成不?”
王洪涛刚才劝王洪全的时候,那是理直气壮,然而这会子他却果断摇头。
“不不不,这是你家的事儿,还得你问,我也不方便问。”王洪涛边说边往后退。
“要是堂哥你真不敢问,那你就索性自己却买些草纸香烛过来,明日自己去烧了也是一样的!”
撂下这话,王洪涛抱着自己的东西赶紧走了。
留下王洪全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满脸踌躇。
最后,他咬咬牙,跺跺脚,推开了院子门……
谭氏晌午也留在杨华忠家吃饭,杨若晴也在。
饭吃到一半,杨华梅过来了,还抱着壮壮,她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谭氏一看杨华梅这样,顿时急了,放下筷子起身奔了过来。
“梅儿你咋啦?上昼送你回去的时候还笑呵呵的,咋这转个圈子就又哭了?”
“是哪个天杀的欺负你?跟娘说,娘去剥了他的皮!”
老杨头和杨华忠他们也都纷纷放下筷子看向杨华梅。
杨华梅抽抽搭搭的说:“娘,这日子没法过了!”
“咋啦梅儿?咋回事啊?”谭氏扶住杨华梅的肩膀,心急如焚。
老杨头他们也是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担心和焦急。
老杨头说:“梅儿,是不是因为明日就是中元节,你想到了栓子,这才哭的?”
杨华忠他们也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毕竟,妹妹和妹夫的感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且当初妹夫死的那么惨,很长一段时间,妹妹都没能从那种痛苦中缓过神,直到家里添了大孙子壮壮,这才让梅儿重新找回活下去的动力和盼头。
所以这趟梅儿哭,八成跟栓子有关。
“梅儿,不要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明天中元节,大不了你多给栓子烧些纸钱,让他在那边手头不短缺。”
眼见娘家父兄几个都轮流这样安慰自己,杨华梅愣了愣,但随即她便连连摇头。
“不不不,不是那么回事!”
“我难过,跟栓子没关系……”
说出这句话后,杨华梅立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