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弯唇角,对他的‘漫不经心’,很是舒坦。
毕竟那个巧红当初可是崇拜和暗恋过骆风棠,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爹娘像眼珠儿似的捧在呵护着。
身边接触到的男子要么就是年少轻狂的小纨绔,要么就是老实憨厚,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呆小子,要不就是嘴花花的滑头小子。
像骆风棠这种三十出点头,容貌出挑,身份尊贵,富可敌国,又沉稳深邃的男人,她哪里见过?
更何况骆风棠还是久经沙场,腥风血雨中淬炼过的灵魂和血肉,其本身就有一种俯视苍生的威慑和魄力。
只不过他将自己的气势收放自如,从不轻易外泄,越是这样,那份独一份的神秘气息,对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说,是罂粟,有着致命的诱惑。
只可惜,她的暗恋受不了本心的引导和煎熬,终究大胆的做出了突破,那一双藏在他衣裳里的新袜子,便是巧红对骆风棠的示好和试探。
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若是巧红那妹子聪明,能理解她爹娘的苦心,从此跟夫婿踏踏实实过日子便好了。”杨若晴又说。
骆风棠侧首,“媳妇儿,咱不讨论别人的事了,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哦?啥事儿啊?”杨若晴停下来,问。
骆风棠说:“明日我要进一趟山,去闺女的营地。”
“咋?是闺女捎信回来了?还是?”
“嗯,闺女捎信来了,信中没多提,但应该是跟她小姨夫的事有关。”
骆宝宝的小姨夫?
那不就是项胜男嘛!
杨若晴的呼吸在瞬间急促起来,眼睛比头顶的月光还要闪亮。
“咱闺女有胜男的消息了?准不准啊?快,快告诉我,诶对了,为啥她只把消息跟你说,不跟我这说呢?”
杨若晴拽住骆风棠的袖口,便问边跺脚,看这架势,要不是大肚子限制,早就掉头跑进茫茫眠牛山里去找骆宝宝当面询问了。
骆风棠看到她这副急切的样子,明白骆宝宝为啥要在信中特别叮嘱先不要告诉娘。
骆风棠沉下脸来,按住杨若晴的肩,省得她身体动作太大太剧烈而动了胎气。
“还是你闺女了解你,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急得失去分寸,不管不顾,影响安胎!”
“哎呀,孕妇也没你们想象的那般脆弱啦,你们这样瞒着我,才真叫我刺挠呢!”
她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着,“快说快说,胜男在哪啊?”
骆风棠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宝宝那边应该是有了点线索,所以才捎信让我进山去商量。”
“宝宝特别叮嘱,这事儿先不要跟其他人说,包括你和朵儿。”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小看了老娘啊!
“你放心,我又不傻,朵儿那边人不领到她面前,我都不可能吐露半个字的!”她说。
骆风棠点头,“就怕你姐妹情深,一时心软。”
杨若晴摇头,“棠伢子,虽说这两年我在村里过,可我骨子里是啥样的人,你还不懂?大事上我咋会犯糊涂?”
骆风棠目光和缓,他当然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子。
杨若晴收敛起先前的惊喜和激动,目光微沉,声线也压低了几分。
“退一万步讲,倘若真寻到了胜男,却不是活的……我就更不可能告诉朵儿。”
与其让朵儿得到胜男的死讯而彻底绝望,倒不如来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至少余生还能带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活下去……
表完这个态,杨若晴垂下眼去,细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纠结和悲伤。
骆风棠知道她们姐妹情深,他很心疼自家媳妇这样强颜欢笑的去安慰小朵。
“别把事情想那么糟糕,指不定比我们预期要好呢!”
他伸开双臂,将她拥到怀里,轻抚她的发顶,俯下身贴着她耳畔说:“先别多想,明日一早我就进山。”
翌日,天还没亮,骆风棠便已进了山,夜一与之同行。
吃早饭的时候,骆铁匠和王翠莲才发现骆风棠不在家。
面对二老的询问,杨若晴以‘公务’二字遮盖过去了,二老都是明事理的人,媳妇不说仔细,那就说明不能说。
所以二老也就不再追问,早饭桌上骆铁匠跟杨若晴这商量,说今日打算去一趟周家村,给骆大鹅过生辰。
杨若晴也谈不上‘恍然’二字,因为那个便宜姑姑的生辰她从没记在心上过。
但架不住骆铁匠这个兄妹疼妹情深啊,几乎每年妹妹过生辰,做哥哥的都要专门赶过去陪妹妹吃顿饭。
做妹妹的本人没有哥哥对她这般回报哥哥,但哥哥也无怨无悔,从不跟妹妹计较。
所幸周旺表哥和小环表嫂两个懂事,会为人处世,每年骆铁匠和王翠莲过生辰的时候,周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