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教训儿子,父子两个打起来了,他的媳妇儿站在儿子那边,母子两个把他给打了一顿。”
“打那以后他就病倒了,没多久就怀揣着遗憾去世了。”
“我的天!”杨华明当时就拍了桌子,睚眦欲裂,“那个儿子真是个狗畜生,还有那个女人,也是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
“身为一个男人,他自个生不出孩子,媳妇去外面偷,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孩子拉扯大了也是功劳,他们母子咋能这么忘恩负义!”
杨华明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这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某几个不知情的人甚至还会在心里想,这杨老四今个还真是刚正不阿打抱不平啊,但搁在知情人的眼中,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是对号入座了,想到了刘氏和杨华安生的康小子……
“老四,你消停消停,咱眼下不是谴责那对母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听棠伢子把后面的事说完。”
作为知情人之一的老杨头生怕杨华明情绪失控下,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从而将老杨家那点深埋了十几年的丑事抖出来,让他已经长眠地底的长子再次被村人议论,于是老汉也用力拍了下轮椅扶手呵斥杨华明。
杨华明怔住了。
猛地抬头环顾四下,在一双双或诧异,或费解,或同情,或担忧的目光中也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嗨,瞧我,这该死的爆了表的正义感啊,眼里就是揉不得一粒沙!”
杨华明自嘲了笑说了句,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坐了回去。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顿时便消散了许多。
骆风棠赶紧打圆场说:“有正义感是好事,人若是没有正义感,混淆了是非黑白,那这世道便要乱套,四叔是好样的!”
有了骆风棠的表态,其他很多人也都纷纷跟风。
杨华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手拢个拳头朝四下胡乱拱了几下,算是拜谢大伙儿的抬举。
老杨头见状,脸色也和缓了许多,再打量骆风棠这个孙女婿,老汉眼底悄然掠过一丝感激。
骆风棠接着对老杨头和杨华忠这说:“那个弟弟病逝后,那儿子不仅没有悔改的心思,越发变本加厉。”
“变卖了镇上的宅子,铺子,乡下的几亩田地,带着他生病的老娘回了村里的老宅等死。”
“他娘死后,他在村里游手好闲了两年,后面实在过不下去了,于是经人介绍也跑去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做了上门女婿!”
“啥?这都行?”
一屋子人的三观被再次刷新,一家两代人,父子双赘婿,牛!
杨永青更是咧嘴惊呼:“给一个老寡妇做夫婿?这不是传说中的软饭王嘛?他咋下得去嘴?”
三十多岁丧夫的是老寡妇。
三十多岁夫妻都身体健康的,那是不是也算老妇女?
作为三字开头年纪的杨若晴心窝窝里再次被杨永青扎了一刀。
杨华明反驳杨永青:“三十多岁的女人好比一朵花,开得正枝繁叶茂娇艳妩媚呢,你懂个屁!”
杨若晴悄悄垂眼,得儿,先前棠伢子帮四叔解围,四叔很快就把这个人情给还回来了,没毛病!
“棠伢子,那线索到这儿是不是又断掉了?”
杨华忠又问,比起这里面谁帮谁打圆场,谁还谁人情那些弯弯绕,杨华忠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跟那坟,以及坟的后人相关的事情上。
骆风棠沉默了下。
杨永青接过话茬说:“那可不就断了嘛,要我说啊,从那个弟弟去世,这件事基本就没再追究下去的必要,儿子不是亲生的,还不孝顺!”
杨华明在这点上态度跟杨永青保持一致:“人都说养育之恩大过天,就算那小子身上流淌的不是他爹的血,可好歹拉扯大,他不仅不念亲恩,反倒气死他养父可见本身就是个坏胚子,让他回来处理他名义上的姑妈的坟,他肯定不乐意!”
几位在场的其他旁听者也都各抒己见,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
为首的那个村老说:“咱庄户人家拜师学门手艺,这一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甭管是逢年过节,还是师傅过世啥的,那可都是照着孝子的标准到场。”
“可见那个养子,根骨里就是个坏的!”
长根愤愤说:“要我看啊,不用去找了,找了也是白搭,还折腾棠伢子他们的功夫,闲着搁家里躺躺不舒服嘛!”
骆风棠往长根那边望去一眼,平静的说:“多谢长根叔体恤,若是岳父有需要,我多跑一趟也无妨的。”
长根点点头。
床上的杨华忠也颇为欣慰。
他沉吟了下,对骆风棠说:“既是这样,那这事儿如大伙儿所言,确实没必要再找下去了。”
那个儿子自己活不下去,又不事生产,跑去吃软饭,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