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仅凭孙氏一己之力,是没法平息刘氏姑嫂的战争。
而且就孙氏那点温柔如春风的声音,刚出喉咙就被火力全开的刘氏姑嫂的声音全盘压制住了。
而且看刘氏姑嫂这争吵的架势,显然是把他们老刘家的矛盾从几十年前刘氏还在娘家做姑娘那会子算起……
女人们在别的时候或许记忆混乱,但在这种场合,那是记忆力惊人,八辈子前的针尖大的事儿都记得。
若是没有眼下刘娥的事儿,杨若晴倒是有兴趣看一场世纪撕逼大战,反正又不收门票。
但眼下刘娥的事儿还摆在那儿呢,于是,杨若晴直接摘下腰间的软鞭子抽过去。
噼啪一声,抽在刘氏姑嫂中间的空地上。
磨砂的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扬起的尘灰中隐隐有四溅的火光。
这一鞭子若是抽在她们俩身上,必定皮开肉绽。
这一鞭子,也胜过千言万语的劝慰和调解,直接让她们两个炸了毛的女人闭了嘴。
“这是警告,谁再多扯半句跟今日事件无关的废话,别怪我冒犯长辈!”杨若晴收了鞭子,声音很淡,撩起的眼皮底下眸光凌厉。
刘氏姑嫂两个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口水,一个缩起肩膀不敢吭声,另一个也耷拉下脸,站在原地有点委屈的吸着鼻子。
杨若晴没搭理在那装可怜吸鼻子的刘氏,目光锁定她二嫂身上。
“我四婶有句话说的没错,人,是你推荐过来的,媒也是你们夫妇保的,如今人卷着钱不见了,你们有责任帮忙找回来!”
“所以,现在你赶紧回去,把我先前交待的事转告你当家的,去暗中查看附近谁家男人不见了,尤其是年轻男子!”
刘氏二嫂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问:“要是,要是查不到……咋整?”
这还没去查,就开始说丧气话?就想讨个饶恕的底线?
杨若晴唇角上扬,笑容森冷,“找到了,便是将功抵过,找不到……哼!”
后面的话不需说太透,将老杨家子孙的亲事当做儿戏,真当老虎是吃素长大的?
刘氏二嫂的腿当即就软了。
而后二话不说,逃命似的跑出了杨华忠家,也跑出了长坪村。
随着刘氏二嫂的狼狈离去,屋里的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刘氏抽抽搭搭,又很委屈的说:“我要是早晓得刘娥是那种女人,打死也不能给永青拉红线啊,这下完球了,永青要是晓得人没了,钱也没了,还不得跟我这拼命?我可咋整啊?”
没有人回应她的‘无助’。
只有孙氏喃喃说:“若真是那样,那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之前听你们说,刘娥那姑娘腼腆又面薄,咋,咋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杨华忠长叹一口气:“你先前不说了嘛,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出都出了,就别说那些没用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姑娘的去向!”
沉默了许久的老杨头突然冷哼一声:“钱,一定得追回来,还有定亲那天送的礼品也得折合成钱一并要回来。”
“至于人?哼,咱永青大好的儿郎,娶媳妇儿还不至于在茅坑里挑人!”
老汉这是要退亲的意思?
杨华忠眉头都要拧出一泓深潭了,犹豫再三,还是劝说:“爹,咱先甭把话说绝,等永青回来,等把人找到,咱再商量!”
老杨头重重哼了声,虽没立即反驳杨华忠的提议,但神色间的嫌恶已不加掩饰,刘娥这个孙媳妇,他是绝对不要的!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还想着杨永青送杨华梅她们去镇上铺子里,照着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那还不得跟大白那里邀功,怎么着也得在白梅斋吃过晌午饭再回来。
如此,也好给家里这边争取一点时间来想法子,又或者等刘家村那边的消息。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个杨永青把人送到,茶都没喝一口就赶着马车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距离烧晌午饭还有一段呢,杨华忠家的堂屋里,杨若晴和刘氏她们散去没一会儿,喝过的茶,孙氏都没来得及收拾。
“青小子,大白没留你吃晌午饭?”
杨华忠生平第一回不敢直视自己侄子的眼。
杨永青笑呵呵说:“留是留啦,但我想到家里后院堆了好多木头,那是给我成亲打家具的,还没刨皮,我得赶着回来刨皮!”
杨华忠:“……”
“三叔,马车卸下来啦,马儿也喂了水和草料,没啥旁的事儿我就先回去啦!”杨永青拍了拍手又说。
比起早上刚从黑凤床上下来的那股子疲累颓废,这跑了一趟路出了身热汗,整个人反倒精神起来了。
尤其是去的路上,杨华梅抱着大孙子一路的逗着哄着,又跟杨永青这大说特说添丁进口的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