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醉,打死也不可能跟黑凤那种女人搞到一块儿,且不说她年长我十几岁,就算她比我年纪轻,我也不会碰她……”
姜二听得直抽凉气。
酒后乱那啥,这小子,八成是着了黑凤的道。
黑凤那个sao婆娘,一准在酒水里放了东西,不然就算是烂醉,也不可能啥都不记得。
再者,姜二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真的烂醉的时候,是跟一摊烂泥巴似的,只晓得呼呼大睡,其他的事儿,根本做不了!
所以说那些做了错事的人,说白了都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做的,为了逃避责任,这才推到喝酒上面去,扯淡!
“哎,你掉到黑凤的圈套里了,这下,有理都说不清。”姜二想明白一切后,长叹一口气。
甭管是下药,还是没下药,这种事情就是一滩浑水,洗不干净了,只能咬着牙认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涛子那边还等着一个交待呢!”姜二满脸忧愁的说。
“还有郑家村你丈人家那边,要是听说了这事儿,肯定也会过来闹,哎,这可咋整!”
姜先俊也正在为这事儿犯难。
“黑凤那边,大不了我让涛子哥揍一顿得了,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姜先俊说。
“村里人看笑话……看都已经看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最担心的,也还是郑家那边,我担心小琴会跟我退亲。”
“这个你放心,退亲应该不大可能。”姜二语气中都是笃定。
姜先俊满眼问询。
姜二接着说:“郑家姑娘都三个多月的身孕,跟你退亲,且不说她打胎要吃大苦头,就算打完胎退了亲,她这辈子也很难再嫁到一个好人家。”
“不会退亲,那我就放心了,大不了……”姜先俊咬咬牙,“大不了我再让我老丈人和几个大舅哥打一顿吧!”
想来也不用哀求他们留口气,除非他们想要让郑小琴做寡妇。
姜二气恼的瞪着姜先俊,“你回头就准备些礼品,趁着这事儿还没传到郑家村去,你先行一步过去负荆请罪。”
“与其让闲话被扭曲好几个来回传到你老丈人耳中,还不如你自己主动过去交待清楚比较好。”
姜二又跟姜先俊这耳提面命了一番,然后从枕头底下掏出自己压箱底的钱交给姜先俊。
“这五百文钱你拿去,买些烟酒鱼肉,再给小琴扯身衣裳,给郑家的小孩子们买几包糕点。”
“话要说漂亮,姿态要放低,态度要诚恳,不管郑家人说啥,你都要虚心接受。”
……
姜先俊当天就去了郑家村。
双手拎满了东西,一直在郑家村待到天黑,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长坪村。
虽然身躯疲惫,但姜先俊的心却比去之前轻松了许多。
为啥?
因为他爹姜二的方法果真凑效,郑家那边众人的反应全都在爹的预料之中。
他照着爹事先交待的去说话,去行事,果真,等到郑家人发泄完了,他跟黑凤的事儿也翻篇了。
接下来他就不怕那些事儿传到郑家村了,而且当时在郑家,丈母娘气得说了要退亲,然而老丈人和两个大舅哥却不响应,后面丈母娘也就没再提了,就这么打骂了一顿,收下了礼品打发他回家来了。
等姜先俊踏着夜色走进村口,看到前面一群人,他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再次提起来。
村口的老枫树底下,坐了一群纳凉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端着小马扎,手里的大蒲扇摇得呼呼作响。
一个个交头接耳,嗡嗡的声音俨然是在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这帮老年人精力可真是旺盛啊,天都黑了还不回家躺着,聚在这儿说啥闲话呢!
姜先俊心里抱怨着,脚下放轻了步子,猫着腰,挨着旁边人家的院墙蹑手蹑脚的走,还抬手捂在额头那里,试图遮住自己的脸不让他们看到。
要知道,今天的事儿,他可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啊!
待会被那帮老头老太太们看见,还不晓得要议论成啥样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他差不多要在夜色的掩护下逃离这边时,有个老太太扭头吐痰的时候,发现了她。
姜先俊永远都没法忘记那个老太太的眼神。
明明都老到面孔扭曲眼窝凹陷得像两个黑洞,可那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蹭一下就亮了。
就好像……往一堆干燥的柴禾里扔进一把火,嗖的瞬间燃起万丈火光!
然后,那个老太太立马扯着嗓子喊他,还抬起手里的大蒲扇朝他使劲儿的招。
好像他是她家的亲大孙子似的!
“先俊先俊,快些过来,大奶奶有话要问你。”
边上几个老头老太也全都发现了姜先俊,一双双狼似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