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彪在边上正跟送菜过来的菜贩子交接。
看到杨若晴过来,小两口都很惊喜,陈彪手头有事走不开,远远的跟杨若晴这点了个头接着忙活去了。
菊儿则把手往腰间的围裙上擦拭了几下,屁颠着跑过来。
“姐,你今个咋得空来了酒楼?”
杨若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咋在这呢?”
酒楼里的经营方针是杨若晴一手制定,底下人照着这方针执行就行了,通过定期交上来的账目报表来让杨若晴了解酒楼的经营状况,从而做出适当的调整。
所以在经营这块,她是放权的。
但是在人事任命这块,她却是自己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即便是要新招一个伙计,或者辞退一个伙计,都要先通过她这里审批。
但请放心,她的办事效率极快,轻重尺度把握到位,从来没有因为她这个环节的拖延耽误酒楼的正事。
所以菊儿来后院打杂,她没有得到审批,那就代表菊儿是义务劳动,账房那块没有统筹她的工钱。
“家里两个娃,你不在家里做点针线活咋还跑这来打杂了呢?”杨若晴又问。
菊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这几日后院打杂的蔡妈家媳妇生娃坐月子,蔡妈得回去照看照看,她跟我熟,求我帮她顶几天,等她家小蔡忙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这样啊……”杨若晴点点头,对蔡妈,她有些印象。
蔡妈的儿子小蔡是镇上的捕快,长得跟武林外传里的燕小六很相似,天天在镇上巡逻,自个丑的要死,但因为走了狗屎运吃了朝廷这碗饭,竟然还让他给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上一回杨若晴来镇上酒楼,还跟蔡妈闲聊过几句,蔡妈好像提到了儿媳妇怀孕快要临盆这事儿。
“那你家里能安排得过来吗?”
“能的,我过来的时候先把大孩子送去学堂,小的还在睡,婆婆在家看着。等会吃过晌午饭我就回去了,顺便给他们带些饭菜。而晌午之后,蔡妈自个就回来了。”
“成,那你们私下沟通好了就行。”
“姐,你还没说你咋得空来了呢?今个……不是啥特殊日子吧?”
不怪菊儿会有此一问,因为杨若晴来酒楼是有规律的。
“不仅我来了,你爹,你三伯,三哥,姑姑,全来了。”
“啊?咋来这么多啊?这到底是啥好日子啊?”
“差点忘说了,待会大白也得来。”
这下,菊儿越发震惊了。
而那边已经跟前来送货的菜贩子交接完毕的陈彪也过来跟杨若晴这打招呼,刚好听到这个阵容,震惊度一点儿都不比菊儿少。
“我也不瞒你们,事情是这样子的……”
杨若晴把杨华梅替大白借钱盘铺子的事儿告诉了面前这小两口。
陈彪作为女婿,对妻子娘家的表弟的事不便多说什么。
反倒是菊儿听到这一切,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不是我瞧不起大白这个表弟,他压根就不是那块做生意的料,再说了,他口口声声说学到了张掌柜的真传,他可知道别人想要学面点,光是揉面就要学半年,醒发,和面擀面拌馅儿又是好久好久,他这充其量都不超过半年就学成啦?我打死都不信!”
杨若晴弯起嘴角:“我也不信,尤其是学手艺,更得花时间去磨,三哥学木匠学了十年都不敢拍着胸膛说自己得到了师父的真传呢,不过,大白那么说,姑姑是信了。”
对此,菊儿只能摇头。
陈彪拍了下她的肩膀道:“你也别这么说大白,回头姑姑听到了不高兴,指不定……懂事了呢!”
菊儿指着东面刚刚起山不久的日头大声说:“除非日头从西升。”
陈彪一脸无奈。
杨若晴笑着摆摆手:“好了,咱姐妹不谈论这事儿,何况咱都出嫁了,专心做好夫家的媳妇就成了,这是老王家和老杨家的事儿,咱看个乐呵就成。”
菊儿点头,“横竖啊,借钱也扯不上我和陈彪,就算是姑姑开了口,我也得硬着头皮回绝,我们家是绝对挤不出钱来借给大白糟蹋的。”
“额……菊儿你太实诚了,放在心里别说出来,当心姑姑听到了心里难过。”杨若晴道,尤其是‘糟蹋’二字用的更是妙啊。
“先不说了,我得去找下周大厨让他帮忙安排一顿晌午饭,一会儿他们就要过来了。”跟菊儿这儿交待了一声,杨若晴进大灶房找周大厨去了。
当从周大厨那边出来,她看到菊儿在院子一角的水池那边埋头洗菜,洗得认真仔细。
回到前院大堂,刚好账房先生端着算盘和账册迎面过来,看到东家亲临,账房先生赶紧过来说话。
杨若晴跟他闲聊了几句后,杨若晴从口兜里掏出一两银子交待他:“每天五十文发给菊儿,当天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