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越想越害怕,越听越恼火,这世上坏人咋就那么多?”素来好脾气的孙氏都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子,气得脸都红了。
显然,杨若晴担忧却没有说出口的那些东西,孙氏也同样想到了。
而且因为孙氏本身是个传统妇人,受本土思想的影响长大,对名节清白那块更为看重,所以她越想越后怕。
“晴儿啊,先前我们还劝你饶了王家兄妹,给点小教训差不多就得了,这么看来,那种恶人就不能轻易算了,还得接着严惩!”
杨若晴莞尔一笑,包子娘也终于有魄力的时候?
“可是,倘若咱接着严惩,又或是没有严惩,可咱明日就走了,小安也不能天天过去,要是王家兄妹偷偷报复,可咋整啊?”
还没等杨若晴在心里夸完,孙氏这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老毛病又犯了。
“娘,这一块你就放心吧,我自然有法子让他们一直老实趴着的,不会给他们伺机报复的机会,甚至连那个念头都能给他掐了。”
“当真啊?那是啥法子呢?”孙氏又好奇的问。
杨若晴却微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娘你就别追究啦。”
有些事儿不适合让孙氏听太多,她不适合这一块。
至于法子,哈哈,一百种捏在手掌心里的,但杨若晴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去动用,因为王善保的儿子是曹锟的跟班,这就是源头。
除非曹锟想跟她杨若晴掀桌子对面干,否则,王善保都会对何家忌惮。
“好吧,你的事儿娘不打听太多,不过,你得答应娘,就算有权有势也不能做杀人放火的事儿,那是伤天理的……”
杨若晴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的亲娘耶,你可真是……好了好了,水给你准备好了,洗把脸擦个脚赶紧上床睡觉吧,明日精神饱满的回村去。”
孙氏觉得这是得到了杨若晴的保证,也放心的起身去洗漱去了。
故土难离,虽然只是出来几天,但一想到明日就能回村,孙氏还是心情大好。
洗脸的时候嘴里甚至还轻声哼着眠牛山一带的山间小调儿。
杨若晴收拾着桌子,听到娘的哼唱声,心情略显复杂。
她不会对娘刚才的那句‘不准杀人放火’的叮嘱恼火,孙氏是个善良懦弱的包子,虽然前面的小半生日子清贫,但她没去过外面闯荡,未曾经历社会的毒打,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善良宽厚却又真的很幼稚的话来。
娘所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一直这么良善的生活下去,并跟村里的人,跟亲戚朋友们都长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一部分确实是她肯吃亏的好脾气惹人喜欢。
但更关键的是有她这个长着‘獠牙’的女儿,女婿,儿子在背后撑着呢!
好吧,这是兽版的,用上那句文绉绉的话来说就是:岁月静好的背后是因为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
隔天一大早,杨华洲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来为杨华忠一家三口践行。
“酒楼里的面点大厨可真厉害啊,瞧瞧这些馒头包子捏的可真好看啊!”
身为在灶房围着锅台转悠了大半辈子的家庭主妇,眼前桌上造型别致的面点让她再一次大开眼界,惊叹连连。
杨华忠这个糙汉子也被这些精致的面点给吸引了,赞道:“厨子这碗饭真该他们吃,太厉害了,原来男人也能这样巧手啊!”
杨华洲笑着道:“三哥,不瞒你说,我从前在村里的时候都以为这世上烧饭天生是女人家干的活计,男人干不了,可自打接手酒楼这些年,我可真是彻头彻尾的扭转了看法。
但凡那些知名酒楼里掌勺的大厨却多半都是男人,这男人厉害的烧起菜来那是甩女人十八条街!
别的不说就说咱郡里这天香楼吧,几个菜系掌勺的大厨清一色都是纯爷们,好多回头客就是冲着他们的手艺来的!”
杨华忠连连点头,“厉害厉害,确实佩服!”
杨若晴坐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若是有不知情的人从旁经过还会以为她是跟这一切无关的晚辈听众。
却不知酒楼里的那些掌勺大厨们多半都是她花了重金从天南海北给挖掘回来的人才呢!
“娘,尝尝这只蟹黄包和鸭血粉丝,做这包子的师父是建邺人,蟹黄包和鸭血粉丝是他的拿手绝活。”
“诶,好嘞好嘞。”
吃饱喝足,孙氏回味着蟹黄包的鲜美,想打包一些带回村去给亲戚朋友们都尝尝味儿。
当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没想到一直说说笑笑的杨华洲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三嫂,不是我不去安排,而是通常那些手艺比别人高的人,个性自然也比较突出,之前很多回有顾客想要打包,他都拒绝了。”
“啊?这是为啥呀?有生意不做吗?”孙氏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