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几个男人撸起袖子照着手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搓着热着身准备冲上去的当口,一抹蓝色的身影突然如旋风般凌空而起。
那身影像一朵午夜的幽兰在半空中翩翩旋舞着落在那个小偷跟前。
“无耻的垃圾抢女人钱,拿回来!”
明明是明眸皓齿的娇喝,然当她从纤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的鞭子朝小偷抽过去的时候,那就是另一番画面了。
那鞭子抽的密不透风,连根绣花针都插不进去。
起初那小偷见拦路的是个女人,还试图上来抢鞭子,当他的一条臂膀被那女人轻轻松松就卸下来的时候,他跪倒在地,痛到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哇,姑奶奶打你你竟敢不求饶?这是看不起我吗?”
杨若晴喝着,轮起鞭子又是一顿抽。
地上的小偷用一条手臂抱着脑袋,双腿蜷缩着嘴里大声求饶。
杨若晴啐了一口:“哼,求饶有用的话,要衙门要律法做啥?”
又是一顿猛抽,抽到地上的小偷衣裳都破了,露在外面的地方皮开肉绽。
他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哀嚎着,被打得面目渐渐狰狞,意识也渐渐模糊,可是心里一个疑问却让他死撑着没有晕厥,那就是:
求饶到底有用还是没用啊?
相比较该小偷的迷茫,杨若晴却是目标明确。
在她看来,像这种正当壮年的男人明明可以靠力气吃饭,可他却偏生把力气用在这样的地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大街上公然抢女人钱,那明日是不是就可以抢人家小孩子?后日是不是就敢杀人放火了?
没被姑奶奶撞见那便罢,今个落到姑奶奶手里算你倒霉,先把你打到就剩一口气,再丢进大牢里去,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打歪主意!
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鞭子,抽得地上的小偷连求饶都没力气了。
不仅路上来回的行人都过来围观指点议论,路两旁铺子里的顾客们也都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得出来看热闹了。
杨若晴打过了瘾,把钱袋子捡起来丢给那个终于追赶上来的胖妇人,胖妇人对她千恩万谢。
马车这边,孙氏看得心惊肉跳,老早就想冲过来制止杨若晴,一直被杨华忠给拦着。
孙氏的理由是担心杨若晴吃亏,对方是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而自家是闺女。
杨华忠可不那么想。
“你也看到了咱闺女的能耐,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对的,你别过去,你过去了就是添乱,给我老实待着。”
就这样,心急如焚的孙氏一直被杨华忠拦在马车上,亲眼目睹杨若晴把地上那个贼教训得服服帖帖。
直到杨华忠松了手,孙氏不顾一切的朝杨若晴那冲过去,“晴儿晴儿,你还好不?有没有哪里受伤?”
杨华忠也笑呵呵的跟在后面走过去,比起孙氏的紧张,杨华忠在周围无数打量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向那个被人群聚焦的中心点……他勇猛的闺女!
铺子门口,先前还打算上去狠狠表现一把博美人眼球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其中有个人狠狠吞了口口水,用胳膊肘碰了碰边上的同伴:“咱、咱还上去搭讪不?”
同伴缩了缩脖子,脸上的血色吓得跑了一大半,“你要想吃竹笋炒肉就去,我不拦着。”
先前说话的那人使劲儿摇着脑袋,“这女人太生猛了,不是一般人降不住。”
长得好看,还有钱,不仅有钱还是个练家子,想死才去搭讪啊?
“保长带人来了,那女人把人打成那样,怕是要惹上麻烦了。”
又有人说,大家伙儿目光再次齐刷刷投向路中间。
果真,清水镇的保长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赶往这边,照着以往的规矩,在大街上公然打架闹事,不管是出于啥原因,保长都会把涉事的双方一起带回去问话。
至于带回去之后会发生些什么,结果又会怎么样,这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知晓的了。
不过,看那个漂亮女人打人的气势,应该是不怂保长的?
几个人脑子里才刚转过这个念头,眼前一幕便让他们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保长带人过来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威风。
当看到人群中那个从马车上走过来的乡下中年汉子时,保长愣了下,立马换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上来打招呼,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似的。
但中年汉子却没有跟保长亲密握手,而是指了下旁边还踩着小偷的那个漂亮女人。
这下,保长的双腿突然就好像面条搓的似的,顿时就软了下去,腰也挺不直了,弯成了城外河上的老拱桥,凑到那漂亮女人跟前那副惶恐和谄媚的样子,就好像王母娘娘下凡了似的,稍微挥一挥袖子就能拂平整个清水镇。
几个男人隔得远,周围又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