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坞山脉附近。
萧长生无奈的看着南方,很是郁闷。
“将军,营地周围并没有坟包,溪流检查过了,没有尸首。齐军并未减员。”一个传令官跑了过来,匆匆忙忙的说了一句话,就一溜烟跑了。
萧长生对着秦汉义说道:“你看到了没?我们在山林里每走十几里地,就会有人掉队,就有有人生病,在这里生病和掉队都是死的另外一个称呼罢了。”
“但是我们沿途追击,就找到了三个齐人的坟包,还是重伤员,不治身亡。”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秦汉义的眼睛越来越亮,用力的拍手说道:“我知道了,将军!”
秦汉义说道:“没有尸首,是不是代表他们粮草不够,都把那些尸首给吃了?我见过那齐人,他们没粮食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萧长生真的忍不住了,用力的一巴掌扇在秦汉义的后脑勺上,愤怒的说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就知道吃!吃!吃!”
“都是人,就算是没有粮草了,他们优先杀马吃马才对!你哪个眼睛看到马的尸体了?!你是瞎呀还是蠢?!”
“你看到的那些齐人是饥民!这是军队!军队啊!”
“别打了,将军,再打就真的傻了。”秦汉义一边躲闪,一边说道。
萧长生嫌弃的看了秦汉义一眼,无奈的摇头。
汉国正值多事之秋,谁知道秦汉卿收的义子一个比一个蠢呢,要是太平时节倒是没什么,但现在这个处境,再这么蠢,会死的。
“进退两难啊。”萧长生无奈的说道。
萧长生非常无奈,现在他的境地,就是进退两难。
进,剿灭姜武周,除掉心腹大患。
退,驰援秦汉卿,明年开春还有一战之力。
但是这个抉择,他无法抉择。
姜武周不好抓,在进攻姜武周的太坞义军的战阵中,秦汉义上来就栽了一个大跟头被姜武周玩了一手。
他即使能力再强,策略再正确,也架不住有这么多的猪队友拖后腿。
趁着严冬的天气,姜武周将城中百姓和粮仓全都搬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追击也不顺利,姜武周义军的马好生奇怪,耐力太强了。
跑了两天,居然还没有力竭,他有意识的将姜武周赶到了山林地带。
山林不利于骑马,他以为容易追上。
结果还是没追上,太坞义军的脚底板跟钉了马蹄铁一样,跑的比他们快不说,跑的比他们还时间长。
萧长生忧心忡忡的看着大片的山林,自己真的能追得上他们吗?
姜武周并不知道萧长生并不看好追击,他现在有些癔症,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姜大舟显然发现了姜武周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刻。
“将军?”姜大舟的手在姜武周的眼前晃动着,姜武周毫无反应,脚下依旧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跟着大部队前进着。
走着路都能睡着,这得多累?
姜大舟让人抬出来做好的担架,两个人把姜武周放在了排车上推行,颠簸的路丝毫没有打扰姜武周的熟睡,鼾声如雷。
“谁!”姜大舟突然瞪着眼看着前面,勒住了马匹,弓箭一引,直直的指着前方。
太坞义军的大脑,姜武周,现在睡着了。
这个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得小心再小心。
“你们是鹰神派来的天兵吗?”一个老叟佝偻从草丛里,探出了身子。
鹰神?
姜大舟眼中一亮!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叛汉能够追得上他们了!
那就是天空!
太坞山脉附近的居民崇拜海东青,并且把海东青绣在了衣服上!叛汉军队之所以能够一直紧随不舍的追着他们,和萧长生养的海东青有绝对的关系!
姜大舟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一只洁白的海东青,在天上翱翔着,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嘶鸣。
但是这嘶鸣声,显然是给萧长生的军队报信才对!
这就对了,凭什么叛汉人一路追着他们,居然一次都没追错方向,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问题出来这海东青之上!
姜大舟怎么能容得这畜生如此张狂,之前是未曾发现,现在已经猜到了它在作怪,岂能饶得了他?
“雕出太坞,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姜大舟笑着看着海东青,低空盘旋不停鸣叫着,指挥着军卒们结成了战阵,等待着时机,将其击杀。
“这位老者,你稍候片刻,我们要杀了这等傻鸟,再说不迟。”姜大舟抬头看了一眼,假装不在意的继续前行着。
海东青并不是知道它已经被发现了,扑扑凌凌,煞是威严的巡视着自己的疆域,将近一丈的翼展,让它有了征服天空和所有敌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