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跟着扬了扬,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点着油灯,将近三个月的儿子躺在床上,已经学会翻身了。
此刻正挥舞着小手,努力的仰着脖子往头顶。
廖梅英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在那轻轻的晃动着,逗弄着孩子。
“他还没睡呢?”杨永仙问,也随即来了床边,坐在一侧,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一片柔和。
廖梅英微笑着道:“先前喂他的时候,眼睛眯着,好似睡着的样子,结果我刚把他放床上他就醒了,还要跟我玩呢!”
杨永仙笑了,伸出一根常年握笔磨起了一层薄茧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孩子吹弹可破的小脸。
“这孩子足月生的,就是不一样,精力旺盛,力气也大,比修儿皮实多了,不愧是我杨永仙的嫡子!”他自言自语道。
廖梅英没吭声,但脸上却都是欣慰的笑意。
自打生了这个孩子,她明显感觉到杨永仙待她好多了。
“永仙,这趟奶去镇上治眼睛,咱一个子儿都没拿出来,我这心里着实不安。”廖梅英道。
“咱家里还有一点压箱底的钱,孩子的银项圈和手镯也都在那,实在不行你拿一两件去当了,表达下咱的心意吧?”她又问。
杨永仙却果断摇头:“我在外面说的话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别当真,我们现在日子不阔绰,我要念书,你要带孩子,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去做好人?”
“待我考中了举人,扬眉吐气的那一天,我爷奶自然会明白的,那些瞧不起我的亲戚朋友们也自当对我刮目,咱不必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