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号雅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因为他的脸朝雨便对他有敌意? 为什么一定要到以后才能知道? 其实季春辰大可以追问朝雨,因为他的回答就如同一团迷蒙的水雾,只会让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想到梁如因的救命之药还握在他的手上,他便想一步不停地双手奉上。 金铃还在响,季春辰只觉得,它很吵。 朝雨很快回到了梁如因的房间,房间里的白兰花香四溢,梁如因懒懒地靠在床头发呆,只穿了一层里衣。 她面容憔悴,整个人病怏怏的,但最影响她的还是她的心情,这也是她没有半点好转的原因。 朝雨回到房里,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子里又是他们两个人,静悄悄的。 朝雨在她身边坐下,道:“柏林派送来了清炎丸,对你的伤有好处。” 他倒出一颗,递给梁如因,“乖,吃药。” 但是梁如因却没动,细碎的头发散在两侧,她刻意低着头,朝雨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知道她是在闹脾气。 从小,梁如因只要心里一不舒服,表达了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就不说话,也不会跟他闹闹,就静静地流眼泪。 停滞片刻,朝雨叹了口气,放下白瓷瓶,拿起梁如因的手,摊开,将药丸放在了她的手心。 他又重复了一遍,“乖,吃药。” 对待梁如因,他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梁如因低着头,手上揉着那颗药丸,像是把内心的脾气都发泄在这颗药丸上。 朝雨伸手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别玩,先吃药。” “那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梁如因终于抬起头,看着朝雨。 房间里并不暗,为了让梁如因好好休息,朝雨只点了三盏灯,灯光昏黄,不是很亮,但他们距离很近,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脸。 这时候梁如因抬头看着他,她眼里含着倔强不肯流出的泪,没有血色的双唇抿着,有些颤抖,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极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软弱。 可是看向朝雨的时候,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展现自己的柔弱。 “你也威胁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但是透露着无奈与绝望。 他如临险境,身旁却无人可信。 这句话,梁如因不解,“我也威胁你?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威胁你,我以为我胆子已经很大了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朝雨从小便告诉她胆子大些,再大些,最好天不怕地不怕,最好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选择。 这也是她可以毫不犹豫挑战秦无良的原因之一,因为她从不畏惧,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朝雨都会在她身后。 但是那天,他走了。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再亲近的人,也会离开。 所以她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就像一棵不甘心的孤草,紧紧扒着石头缝。 朝雨松开她的手,手上的温度忽然消失,让梁如因更加地惧怕了。 眼前的男人垂着头,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壶,倒出来的是一杯热水,“没有,没人敢威胁我。”他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他捧起杯子吹了吹,放到一边冷着。 他没有用法术,而是等待着时间。 梁如因看着他,“那我便是威胁你了,告诉我,为什么法障落下后你消失了,你去哪儿了?” 梁如因的眼里布着血丝,乞求般看着朝雨。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点事,要下山处理。” “不!”梁如因抓住了朝雨的手臂,似乎把所有力气都花在了抓他的这只手上,生怕他下一秒便又消失了。 “阿兄,你骗我,你又骗我!我们在一起生活二十载,从前我们在沧渊都是无话不谈,从没有像现在这样。” “我们怎样?”朝雨回握她的手,不解地看着梁如因,眼里有说不尽的伤心。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有好多秘密,你都不告诉我,从你扔了泗玉师姐,屠了吴丰满门开始,你就已经和我回忆里的朝雨不一样了。” 梁如因哽咽着,“那天你的消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去哪儿了?告诉我好吗?” “阿兄……” 朝雨眼眉低垂,问道:“你为何一定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因为她需要他,他明明知道她需要他,但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却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她眼前。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