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里送,但他梗着脖子在尊君的怒视下,硬是没被灭了气焰。 他心急了,全然失了方寸…… 矜缇握紧了手,抠得掌心生疼,但她却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场景好生熟悉。 但这一次,她不想阻拦他了。 梅童默念,胡生…… 这就是另一颗结魂果的主人?那个会坚定站在梁如因身边的人? “此事还轮不到叫你同意!你身为金兵营右将军,身负重责,却感情用事,不顾苍生安危,任性妄为!枉费本尊如此栽培信任你!”云杪尊冷哼一声,挥了挥袖子,“梁如因,你如此犹豫,是不愿啊?看来,你们并不清楚自己的责任。来人,将胡生梁如因贬去凡间,好好清醒一番再来回答我!” 矜缇站起身,想阻止,“尊君,青盐山等不了那么久了。” 云杪尊踱步思考着,在沉静地片刻中,众神官都提着口气,又为胡生感到不值得。他刚被封为金兵营右将军,前途无可限量,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感情,动了感情也就罢了,还因此方寸大乱不管不顾。 真是可惜了…… 梁如因的心忐忑着,她偏头看了眼胡生,正巧胡生也看着她,她弯唇笑了笑,玉手微抬,顺其自然地与他十指相扣,她未发一言,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会与你共进退。 手心温热,化解了他的愧疚。 云杪尊点名:“月老。” 月老忽然被点了名字,立马出列,“在。” “听说你最近写了个戏本给梨园行,流传得很广啊?” 月老捏了把汗,腰身又往下低了低,颤颤巍巍道:“请尊君赎罪。”他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倒也没想过这戏本子会广为流传,如今还进了尊君的耳朵,虽不是大事,但此刻尊君在气头上,无论如何先认了罪再说! “本尊拿你的戏本子给他们清醒清醒,可介意?” “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这戏本子的故事实在有些苦,怕……怕二位受不了。” 而云杪尊不以为意,这话反倒合了他心意,他道:“他们被保护得太好了,本尊就是要他们吃点苦头。” 月老恭敬地递上了一本戏本,上赫然头写着“五相涧”三个大字。 戏本大开,云杪尊单手施法。 “本尊讲你们投胎入戏本,望你们二人归来之时,能够了解人间疾苦,怨气难抑,戏本一世,烛熄之时,青盐山还等着你们。” 梁如因和胡生低头,只觉一瞬难以呼吸,记忆与修为灵力都被悉数抽走,跌入了一个无声的漩涡之中,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也被迫分开。 弹指间,没了意识。 而在他们二人消失于戏本之际,聚仙台上方出现了两团黑影,那两团黑影散漫地交谈着,声音虚无缥缈,语气听着却甚是惋惜,但假惺惺的,叫人心里好不舒服。 “还是太年轻了。” “无知。” 矜缇回过神,“是蜚,和鬼车!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傲启呢?” 那两团黑雾化出原型,飘在聚仙台之上,自顾自讨论着:“是啊,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好像是一个将军!” “是啊!一个将军!” 它们俩一唱一和,招摇极了,猛不丁被傲启从背后击了一掌,鬼车还较为灵活,扑腾两下翅膀便躲了过去,但蜚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身体大只又笨拙,结结实实地挨了傲启一掌,砸在了地上,硬生生将聚仙台砸出了一个洞。 傲启飞在半空,审问道:“说!你们怎么出来的?” 解决它们两个对于傲启来说易如反掌,本不用耗费那么长时间,但他需要问清楚它们两个到底怎么出来的,好修补索灵监的漏洞,但他是个嘴笨的,通常审问都是先下手为强,在气势上碾压对方,但它们两个是上古凶兽,一唱一和愣是在言语上将傲启耍得团团转。 “好像是一个少年!” “是啊,一个少年!” 蜚笑道:“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不等众人回答。 鬼车大笑道:“哈哈不告诉你!” 它们哈哈两声又飞走,傲启甩出长剑,将它们两个再次按在了聚仙台上。 “说!”傲启声音粗狂,这样提起嗓门大喊,吓得聚仙台上的神仙们都抖了抖。 蜚艰难地抬起头,一脸狡黠地看着正闭目养神的暮云,嘲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