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枚竖在边缘处。 李清霞心中惊讶,皱眉喃喃道:“天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告诉我,胜负并不明朗,一切还看我自己吗?”一念至此,心中不由的升起无限希望来,只觉得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君臣同心戮力,便一定可以战胜燕云。 与此同时,燕云军大帐之中,杨延昭站在地图前,目光盯着宥州城。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西夏雪山军出铁门关,正在猛攻宥州,这一点出乎了杨延昭之前的预料。之前杨延昭判断,自己这一路大军攻破盐州之后,西夏内部定然大受震动,从而集结所有主力过来与己方决战,自己便可乘机牵制住敌军大部队,而让燕王那边伺机攻入西夏腹地,自己这边若有机会大败敌军主力那便更好了;可是如今的情况与当初的预料有些不同,那李清霞居然没有失却方寸,敏锐地觉察到了己方的薄弱环节宥州,从而以雪山军精锐出铁门关攻击宥州。 如此一来,自己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究竟是继续攻击西平府呢,还是立刻退回盐州,去支援宥州。保险起见,无疑应当立刻退军,如此自然可以避免最坏情况出现,可是一旦如此做了,己方锐气必会受挫,如今敌众我寡,虽然己方远为精锐,可是一旦锐气受挫,要想再进攻只怕就做不到了。杨延昭有些不甘心,然而相较于宥州那边隐藏的巨大的风险的话,似乎也只能如此。善战者必先立于不败之地,决不能不顾宥州那边的巨大风险不顾而孤注一掷,这不是战将所为,这是赌徒所为。 杨延昭看着地图,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杨延昭猛地转过身来,刚硬的脸孔上没有了刚才的犹豫不决,双眼中流露出已经决断的神情来。走到书案后面,冲大帐外扬声道:“来人!” 脚步声响,亲兵队长奔进帐来,抱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去把杨德政给我叫来。” 队长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一身戎装英武彪悍的杨德政进来了。杨德政,原杨家军悍将,是杨家军中最强的四位悍将之一。杨家军有所谓的四虎将,分别是,杨贵,杨德政、杨琪、樊龙,当年在与契丹人和高丽的战争中便已经是屡立奇功,天下知名,后来杨家军并入燕云军,这四位虎将与杨延昭一道追随杨鹏东征西讨,更是威震天下。 杨德政抱拳问道:“父帅,有何吩咐?”杨延昭走到杨德政面前,说了一番话。杨德政吃了一惊,“这,这会不会有问题?”杨延昭笑道:“我心里有数,绝不会有问题!”随即又仔细吩咐了一番,最后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杨德政抱拳道:“明白了!儿告退!”杨延昭点了点头,杨德政匆匆离开了大帐。杨延昭走到大帐外,望着天上的繁星,不由的喃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局如何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平府城中号角声大做,惊天动地。随即只见城门大开,五万轻装战骑首先涌入城来,在东西两边排下阵势。杨延昭见对方要出城野战,正中下怀,当即下令全军出战。燕云军营地,辕门大开,所有兵马倾巢而出。 不久之后,双方几乎所有兵马便在城外的原野上排下大阵,遥相对峙。双方的鼓手奋力擂鼓,号手使出吃奶的劲吹号,鼓声号声,回荡在天地之间,震得人耳膜发麻。 突然之间,鼓声、号角声嘎然而止,天地之间安静下来,气氛肃杀非常。这时,太阳从云中钻出,将整个大地照亮,刀枪铠甲反射出粼粼寒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苍鹰在高天上盘旋,不时发出一声鹰啸。 西夏军前方军阵打开,只见近万战骑行出军阵,排列在大军前方。那些战骑相比于其他的西夏战骑更加高大,人马皆裹重铠,战马只露四蹄悬地,骑士只露出一对眼睛,铁甲如山,杀气腾腾,这便是西夏仗以与强国争锋的根本,西夏铁鹞子重骑。这铁鹞子,与契丹国的铁浮屠和燕云的燕王铁骑一样,都是重装甲骑兵,这个时代,西方的重甲骑兵才刚刚起步,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都比不过东方的重甲战骑。其实就是西方重甲战骑的战术成熟之后,也是很愚笨的,西方的重甲战骑做战,居然都没有辅助战术,就是一种战术,几万重骑兵一窝蜂地朝敌人冲过去,对方如果挡不住自然会被踏成肉泥,可只要对方有办法克制这种战术,西方的重骑兵可以说就输定了,而且还会输得很惨,比如历史上西方联军的十几万重骑兵被几万蒙古骑兵几天之内全歼的战例就说明了这一点。 扯远了,话归正题。 西夏铁鹞子军刚列好阵势,中军号角声便大响起来。两翼轻骑兵猛发一声喊,从左右两翼朝燕云军冲来。这是西夏辽国乃至历史中蒙古骑兵惯用的一种战术,先以轻骑兵袭击敌军以扰乱敌人动摇军心,然后就轮到精锐的重甲骑兵出手了,依靠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杨延昭自然知道对手的战术,对此他早有防备,眼见敌军汹涌而来,立刻下令弓弩手准备射击。前文早已经说过,燕云军没有明确的兵种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