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三百步,二百步,韦老大瞄准了一个走在最前面的生番。那个生番头上戴着圆形帽子,帽子上别着一根长羽毛,看上去十分强壮。距离一百四十步,韦老大的排长大声吼道:“开火!” 韦老大摁下了扳机,只听到啪一声巨响,韦老大身子被后座力带得往后一顿。远处那个戴着羽毛帽子的强壮生番身上冒出了血花,倒在了地上。韦老大笑了笑,让出了左边的射击位,从右边退了下去。他退到三列排枪阵的最后一排,最快速度给步枪装火药上子弹。 韦老大上子弹的这一会,前面两列都完成了射击,纷纷走到韦老大的后面,最后把韦老大又让到了前面。韦老大端起步枪,这次瞄准了一个光着上身,个子粗矮的生番。那个生番似乎是被山上步枪的火力打懵了,不停地左右张望身边的尸体,半天才往前走几步。 “射击!”韦老大摁下了扳机,步枪带着肩膀往后一顿,让韦老大的视野乱了。等韦老大再往前看过去,看到那个粗矮的生番已经中弹了,捂着肚子倒在了上山的路上。 仿佛是被韦老大这一枪打崩了,韦老大一射完这一枪,两千生番就开始逃跑了。这些生番哪里和这么强大的敌人作战过?他们像是一群受惊了的山羊,慌不择路地从山坡上溃了下去。 山脚下那些酋长也转身往来路逃去。没一会,两千生番就逃了个干净,全消失在树林里。山顶上的陷阵团士兵见战斗这么轻松,哈哈大笑。韦老大得意地拍了拍步枪,掏出刺刀在步枪枪柄上刻了一横。那上面已经有一横了,加上这一横便有了两横。 左边的一个战友看了看韦老大的枪柄,问道:“韦老大你刚才不是打死了两个么?怎么只刻一道?”韦老大抬头说道:“这些生番能和契丹比么?一个契丹一横,三个生番也一横。这些天打死三个生番,刚好刻一道横。” 十二月二十八日,杨鹏的三艘尖头大船返航了。船只几乎是空船回来的,船上除了船工就只有三个信使。杨鹏把三个信使接到总兵府中,询问殖民地的开拓情况。“狄班长,你们在台湾岛上顺利扎营了吗?” 那个姓狄的班长听到杨鹏问话,猛地站了起来,站得笔挺地答道:“回城主,关指挥使找到了一个山下有小河的小山头,在山头上扎了营,挖了三道壕沟。”杨鹏见这个班长有些紧张,挥了挥手让他坐下,笑着问道:“当地生番有攻击营地么?” 那个班长慢慢坐了下去,大声答道:“回大都督,我们在树林里侦察到有一个生番部落。但我们十八号启航回来的时候,生番还没有攻击营地的行为。” 杨鹏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个班长见李植不问了,说道:“城主,我们在回程时候遇到了红毛夷的九艘大船。那些红毛船似乎是在劫掠途中,一看到我们的船就上来打劫。” 红毛是这个时代宋人对荷兰人的叫法。这个时代荷兰人的海商或者说海盗已经杀到了东亚,有时做贸易有时劫掠,和宋朝打过许多次仗。宋朝被劫掠几次后禁止荷兰人登陆大宋,这让荷兰人失去了宋朝货源。 荷兰人的武装商船,就活跃在台湾南北的这一片海域。杨鹏愣了愣,没想到三艘船回程途上还遇到了荷兰海盗,问道:“后来呢?”“城主,后来关只好让我们三条船往东面开,我们船快,躲开了红毛海盗。” 杨鹏点了点头,说道:“这些荷兰海盗是找死!等我们船多了,就把他们全轰海里去。”三个信使又向杨鹏汇报了台湾岛上的种种情况,杨鹏仔细听着,和信使聊了足足一个时辰。杨鹏的三条大船在大沽停了两天,不等过年,又载着一千人往台湾去了。杨鹏有心加强关山扎营地的武装,这次又派了两百士兵过去。除了士兵,这次赴台的其他人员全是应募开荒的农民。这些农民到达台湾后将开始修建水渠开垦荒地,争取在三月前开出土地,开始播种。 方老三是陷阵团的排长,他是至道三年入伍的,如今已经是四年的老兵了。依靠历次战斗积累的战功,他做到了连长。这次大年都没有过,方老三就率领四十名士兵登上了船,开到了小琉球。方老三是第一次坐海船,那尖头大船看上去挺大,但在海上却颠簸得厉害。大船随着海浪上下摇动,方老三路上吐了十几次,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花了十天到了台湾,方老三在扎营地休养了好几天才算是缓过来。 不过到了台湾,方老三四处看了看,立刻就明白,这颠簸几千里来到台湾,是值得的。这是一片富饶的处女地。从扎营的小山上面四目望去,视野内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阔叶林。方老三知道,这树林长得这么密是因为地肥,只要一把火把这些林子烧了,这些土地就会变成肥沃的农田,那林子烧出来的草木灰更是最好的肥料。 一条宁静的小河穿过一片平原,取水十分方便。只要在河边架上龙尾车,河水就能源源不绝地灌溉到水田里。这里没有刮地三尺的吏员,没有压迫小民的大明官员,没有整日盯着小农土地的卑鄙缙绅,只有取之不尽的阳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