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展示强弩射击:一百四十门强弩在试射场上一字排开,朝八百米外的目标射击。在铳规、铳尺和矩度仪的帮助下,强弩兵们第一次射击只偏离目标几米,第二次射击全部命中直径五米的圆形目标区域。 弩手们还展示了极速霰弹射击——在敌人冲到近前时候,弩手们就不冷却箭管了,也不把弩车推回原位,更不用铳规之类的仪器瞄准,只七人合作最快速度装填长箭,对准冲到近前的敌人集群进行霰弹射击。杨鹏站在强弩后面估了估,在这样的极速射击条件下,强弩十七、八秒就能射击一轮霰弹。 如果敌人的骑兵冲阵的话,十七、八秒只能冲锋两百米。也就是说杨鹏的火炮极速状态下可以给敌人冲阵的骑兵两次霰弹打击。霰弹一打大片,一次冲锋被霰弹打两轮是非常可怕的。杨鹏对新兵老兵的训练成果很满意,大声说道:“练得不错。” 中军鼓声响起,象征着城主杨鹏对士兵们的鼓励!一万两千士兵受到鼓舞,大声喊道:“万胜! 九月二十七日,张岩在幽州以三百里加急行文到达天京新城:契丹军入塞军情紧急。契丹兵大兵压境,杨鹏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调动兵马,准备往瀛洲去。 咸平二年九月二十八日清晨,张翔忙着收拾行李时候,杨排风抱着儿子张欢坐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竟哭了起来。张翔赶紧抱住杨排风,笑道:“不哭,排风不哭!”杨排风抽泣说道:“怎么又要调你到外地打仗啊?打输了怎么办啊?” 张翔笑道:“不会打输的,你夫君是多厉害的人,怎么会打输?”杨排风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万一呢?契丹军那么多,你只有一万人。而且契丹兵那么凶,要是冲到你的军阵里,要死好多人的!”想了想,杨排风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说道:“前年打契丹兵,去年去打山贼,今年又要打契丹!每年都要打仗,就不能好好过一年的太平日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张翔帮杨排风擦着眼泪,说道:“不怕,我见好就收,要是打不过,我就带兵逃回天京新城好不好!”杨排风眼睛一亮,说道:“说好了,要是情况不对也不能做逃兵,这样很可耻的!” 张翔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你夫君要救国的,不会死在战场上的。”杨排风这才不再哭泣,呆呆地看着张翔收拾行李。张翔简单收拾好行李,士兵们走了进来,帮张翔把行李往官厅外的马车上搬去。杨排风抱着儿子跟在杨排风身后,也亦步亦趋地跟到了官厅门口,一肚子的委屈。 官厅门口,师傅林青儿已经带着丫鬟站在了那里,看见杨鹏,说道:“我儿,在战场上可千万小心,莫被刀剑伤了!”杨鹏笑道:“师傅放心!我会小心的。”杨鹏的消息已经传开,官厅门口此时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看到杨鹏翻身上马,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杀契丹狗去了!”“城主是契丹的克星!”“城主这次一定把契丹狗杀个片甲不留!” 被杨鹏安排在天京新城留守的占金国走上来说道:“大哥,若契丹兵攻打天京新城怎么办?”杨鹏这次带出去一万兵马,还留两千多士兵留守天京新城,由占金国统帅。留守天京新城的士兵是从选锋团之外的其他三个团抽出来的老兵,加上二百多辅兵和一百多弩兵,天京新城有守兵二千四百。天京新城城外沟壑遍地陷阱密布,就算契丹军军率大军来攻,这些兵马守住天京新城十天应该没有问题。 杨鹏说道:“切记,若是契丹五千人以上攻城,便快马报告给我,我一定率兵回援。”占金国说道:“好,我知道了!”杨鹏朝围观群中拱手一礼,策马朝城南骑去。骑到半路,等在路上的外科医生申余吉带着二十多个徒弟也骑了过来。申余吉这次随军出征做军医,不过他显然还不太习惯骑马,在马上抓着缰绳显得十分紧张。 杨鹏拱手朝申余吉说道:“这次出征,就要麻烦申先生和诸位弟子了!”申余吉说道:“在天京新城三个月,申某从将军身上学到的知识太多,当真是醍醐灌顶。全靠将军的指点,申某在医术上才算是入门了。想起来,以前的申某当真是一个乡间蒙童!城主可谓是申某的再造恩师,麻烦一点算什么?” 杨鹏笑了笑,带领一行人往天京新城城南军营那边行去。走到城南,军营中的士兵和临时雇佣的辎重民夫早已经排好队伍,一见到杨鹏来就列队前进,汇入杨鹏的队伍。一万名士兵背着行囊扛着步枪,雄赳赳地跟在杨鹏身后。他们带着三千辎重民夫,押着三千辆辎重车和一百四十辆弩车,浩浩荡荡地随着杨鹏往南门行去。 到了南门,发现城门里外已经挤满了给杨鹏送行的百姓。百姓们手捧米酒、井水为李植送行。“城主,此次为我等百姓多杀几个契丹狗!”“把契丹赶出塞外去!”“让契丹狗有来无回!” 给兄弟或儿子送行的百姓密密麻麻挤在了城门外,这些士兵的亲属们或意气风发,或期待满满,或忧心忡忡。他们不能走进士兵队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