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喜掏出一锭十两银子的银锭放在桌子上,说道:“店家,我家老爷给你十两,你找几个老练的匠人来!”那玉器的老板看了看赵金喜的银子,苦笑道:“官爷,倘若让你雇走了玉匠,小店就要关门了。你便是给我五十两,我也不能让你雇我的玉匠。”赵金喜和杨鹏对视了一眼,杨鹏说道:“店家,你把老师傅给了我们,你再培养几个新人磨玉便是。” 那店家说道:“官爷,这些玉匠都是祖传的本事,传子不传婿。老玉匠走了,新玉匠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学得本事,岂是朝夕可以培养的?官爷看在小店本小利薄的份上,不要抢夺小店的玉匠。”杨鹏听到这话,问了句:“这些玉匠是祖传的本事,不是你教的技术?”那店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点头说道:“小店也是拿月钱雇的这些玉匠,都是他们家里传下来的技艺,哪里是小店的本事?” 说完这句话,那店家就反应过来,有些后悔了,暗道这官爷莫非要跳过自己直接雇佣玉匠不成。杨鹏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和你谈了。”杨鹏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玉器胡同,找了家客栈住下了。休息了一会后,杨鹏找到客栈里的掌柜,说道:“掌柜,我有事问你!” 那掌柜见了杨鹏的官服,便要下跪行礼,却被杨鹏扶了起来。“我要雇几个会打磨抛光玉器的匠人,你可认得?”那掌柜老实问道:“官爷要怎样的玉匠?若是最顶尖的匠人,能做些巧活,能够在玉石上面上花、打钻、透花的,那工钱可就高了去了,而且也不好请。若是一般的玉匠,只是开玉、扎碢,在我们县就多了,一般是二两的月钱。” 杨鹏问道:“一般的工匠会打磨棱角,给玉抛光么?”客栈掌柜说道:“那自然是会的,这都不会哪里算得上是玉匠?”杨鹏点点头,说道:“那你便给我找几个手艺熟练的普通玉匠,要打磨抛光技术好的。我要雇五个人,每个人每月我给三两银子月钱,一日提供三餐,三餐有肉,再给他们每人十五两银子搬家费,让他们到沧州附近的天京新城做事!”说完这话,杨鹏拿出二两银子放桌子上,说道:“这银子给你,算是介绍费。” 那掌柜的脸上顿时笑容满面,说道:“我这就为官爷张罗去!”赵金喜见那掌柜满脸喜气洋洋,加了一句:“掌柜的你可找对人!若是找不会做事的工匠来,我家官爷可是不好相与的!”那掌柜赶紧说道:“晓得的,小民晓得的!” 第二天晚上,那掌柜的就带了九个玉匠到客栈里,介绍给杨鹏。杨鹏看了那九个人一眼,说道:“怎么找来这么多人?”掌柜的说道:“听到官爷的月钱,他们都愿意来。这九个人都是老手了,官爷挑五个人吧。”听到掌柜的话,九个玉匠都紧张地看着杨鹏,生怕杨鹏不要自己。杨鹏扫视了九人一眼,说道:“成了亲的,有哪几个?” 便有六个年纪大些的玉匠站了出来,说他们是成了亲的。杨鹏看了这六人一眼,点了点头,剔除了年纪最大的一人,选中了其他五人。这五个玉匠有钱成亲,说明他们目前的收入水平不错,自然是技术不错的匠人。其他三个单身汉没钱成亲,水平就难以估测了。杨鹏一时也检验不了这些玉匠的水平,只能用这种粗糙的办法简单评估。 五个成了家的玉匠被杨鹏选上,喜上眉梢,暗道这下子收入提高了一半,新东家还提供三餐有肉,这样的好事哪里找?杨鹏找到了匠人,立即支付了十五两搬家费,便催促匠人们立即搬家到天京新城,组织老花眼镜的生产。 咸平元年七月,玉匠们把家当行李和磨玉的工具从玉田搬到了天京新城,开始为杨鹏生产老花镜。做老花镜第一步首先是做模压器,杨鹏画好图纸,找来铁匠做了二十个弧度不同的玻璃镜片模压器。玻璃匠人们在这些模压器里面灌入退火后的玻璃热液,压制出凸玻璃片,然后把凸玻镜片交给玉匠处理。 玉匠们要把粗压出来的玻璃片打磨成焦点唯一的凸透镜。玉匠们打磨玻璃片的这个操作,在玉器制作上叫做磨碢。匠人们利用“磨碢”这种工具细磨玻璃的表面。具体操作时候玉工用左手托拿着玻璃,抵住正在旋转的钢盘的刃边。桌子的一端放着一个盛了水和红沙的盆子,玉工就用右手去舀沙,浇在玻璃上。坚硬的解玉沙,配上旋转而锋利的扎边刃,可以把玻璃上不需要的部分磨掉。 磨出了镜片不算完,还要抛光。抛光分为木碢和皮碢两步。木碢一般是用葫芦瓤做的。操作时候使用的工具结构是登板连系着木轴,带动圆形的木碢旋转,在石沙的帮助下抛光镜片。这步骤配用的石沙硬度比较低,一般是用石英沙。 然后还要皮碢:皮碢时候用牛皮做成的圆碢旋转摩擦镜片,将镜片磨成光滑透亮的玻璃镜片。抛光结束后,老花镜片就算做好了。李植让匠人们把镜片装进木头框架内,便成了老花镜。老花镜的度数是以焦距的长度为标准的。杨鹏从自己的身高倒推出一米的大概长度,做了一把铁米尺,然后以各个镜片的焦距的倒数乘一百,得到各个镜片的度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