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斟满了酒。杨鹏和颜姬面前的酒碗都是满的,所以史连城没有给他两个斟酒。
一名密卫军官匆匆奔了过来,“启禀陛下,有人来到行宫大门外,要见陛下!”
杨鹏吃了口菜,随口问道:“什么人?”
军官道:“是一群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据领头的那个上了年纪的老百姓言道,他们是从,是从蒲甘来的老百姓,来向陛下求救的。”
杨鹏几个人大感意外,颜姬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杨鹏问军官道:“来了多少人?”“回禀陛下,来了有十几个百姓。”杨鹏道:“就让领头的进来吧。”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众人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皮肤干枯体形佝偻大概六十来岁的老者进来了。
军官指了指杨鹏道:“这位便是我们大明的皇帝陛下!”
那老者一听说是大明皇帝,神情一震,当即跪拜下去:“草民,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人家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老者却哭腔喊道:“陛下,求求你立刻发兵去救救乡亲们吧!陛下若不发兵,乡亲们都会被那些天杀的畜生杀死的!”
杨鹏离座,扶起了老者,道:“老人家不必着急,慢慢说。我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从蒲甘来的,难道是居住在蒲甘的汉人?”
老者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陛下,我们都是居住在蒲甘的汉人啊!草民的父母,祖父母也都是居住在蒲甘的汉人!”
杨鹏点了点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既然居住在蒲甘,为何跑来向我求救?”
老者流露出又是愤怒又是悲伤的神情,道:“蒲甘大军被大明天军一举而灭,那蒲立鹏好不容易逃回国内。他们奈何陛下和大明不得,却将仇恨发泄在了我们这些居住在蒲甘的汉人身上,他们到处屠杀汉人,抢掠汉人的财物,我们汉人居住的村落就好似人间地狱一般!我的几个孩子都,都……”说到这里,已然是泣不成声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勃然大怒,段志贤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骂道:“好狗胆!蒲甘人真正是过得不耐烦了!”
杨鹏皱眉道:“我听说在蒲甘的汉人人数不少,你们难道没有抵抗?”
老者摇了摇头,悲声道:“我们向来与人为善,不参与蒲甘国内的任何纷争,没想到,没想到……”
段志贤忍不住骂道:“狗屁的与人为善!与人为善就是自己找死!你们怎么这么蠢!既然要跑到那边去生活,就该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把刀交给别人,别人不来宰你们才怪!”老者见段志贤面貌凶恶又大发雷霆,不禁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颤。
杨鹏冲段志贤喝道:“段志贤,冷静一点!”段志贤闭上了嘴巴,却兀自在那里生气。
杨鹏看着面前这个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老人,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想到那些在海外苦苦挣扎的汉人,觉得他们都被儒家思想给害了。他们到了外面,秉承儒家教导,以为与人为善便能在异域他乡安居乐业,然而血淋淋的历史却并非如此。
杨鹏又想: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被儒家思想磨灭了斗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抗争,与人争斗了;其实这便是历朝历代统治者希望达到的目的,磨灭掉百姓的斗志和抗争精神,就好统治了,只是如此一来,这个民族,这个民族的百姓可就苦难深重了。
杨鹏暗叹了口气,收回思绪,问老者道:“在蒲甘有多少华人?”
老者不敢看相貌凶恶如同怒狮一般的段志贤,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这个,草民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北边的许多村镇全都是华人的村镇,怕不有十几万吧!其他地方的华人也不在少数,特别是沿海沿河的港口城市,听说那些地方的华人都做生意做得十分富裕了。”随即皱了皱眉头,“不过最近听到消息,说那些城市你的华人都被,都被抄家灭族了,死者不计其数,财产都被充公了!”
段志贤忍不住吼道:“直娘贼!可恶!”
老者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说下去了。
段志贤瞪着老者没好气地问道:“敌人如此凶残,你们便任人宰割,不反抗吗?”
老者的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目光,似乎段志贤要他们反抗这话十分的不可理喻。只见他嗫嗫嚅嚅地道:“与,与人为善乃是,乃是安身立命之道,如果我们反抗,岂不是会遭来对方更加残酷的屠戮,结果将更加悲惨!再,再说了,我们就是反抗,也,也不可能对抗得了他们啊!”
段志贤愤怒地道:“你们这么懦弱才会遭来别人更加残酷的屠杀!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别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们越是不敢抵抗,他们便越猖狂!自己的命,应该由自己拼命拯救,怎么能期望恶人突发善心!你们,你们……”段志贤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了。老者战战兢兢,垂着头不敢看段志贤,那模样就好像寒风中的老树一般,不禁让人怜悯。
杨鹏打手势叫段志贤稍安勿躁,随即问老者道:“老人家,你们既然害怕稍有抵抗就会遭来更加残酷的报复,却为何有胆子来向我们求救?难道你们就不担心蒲甘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