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卖老的话,登时心中大怒,暗道:‘你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从来不懂得军事,却在这大言不惭教训起我来了,可恶!’然而心里虽然如此想着,却没有骂出来,毕竟那段概是大将军的亲叔叔,他身为大将军的属下,怎能失礼。
然而段概可是另外一番想法,他看见段江不敢反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身为枢密院使,这些将领都是自己的部下,自己教训他们,他们挨着看,那也是十分平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段概眼角扫了一下段江,对段至纯道:“侄儿,段江这小儿什么都不懂!其实大明军没有将那种武器调上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那种武器既然威力惊人,想来也不是轻易可以使用的。也许那种武器经过之前的使用过后,暂时已经无法再用了,又或者他们的火药已经耗尽了。毕竟他们先前与蒲甘人的大战可不是一般的战争啊,别说火药耗尽,就是箭矢耗尽那也不足为奇,而且大明本土距离大理千里迢迢且山川险阻,能运过来的火药肯定有限,因此燕云的火药肯定是用完了!我们根本不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众将虽然都不喜欢段概,可是也不禁觉得段概说的很有道理。段至纯更进一步想:‘如果说史连城是故意不使用大炮,那是说不过去的,攻破凤仙郡,显然可以令大明军方面占据十分有利的态势,他完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藏拙。皇叔说的十分有可能,大明军的火药想必是耗光了;另外还有一个可能,这凤仙郡所在十分险要,在点苍山中,那大炮据说十分沉重,难以运输,就算不缺火药,恐怕也运不上来!’一念至此,便释然了,面上流露出了笑容。
段至纯虽然已经确定史连城并没有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是确确实实地撤退了,不过却还是没有下令出击。他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依旧清楚的认识到,大明军战力强悍,如果离开了凤仙郡这个险要的堡垒,大理军就好似羊入狼群,顷刻之间便会被吞噬得连一片皮毛都不剩。
数日之后,又有消息传来,说史连城退入了大理城之后,立刻下令各军收拾,准备撤出大理城。
段至纯等人欣喜不已,段概兴奋地道:“侄儿,大明人要跑了,咱们要做好准备去接收大理城啊!”
大将孟佗大声道:“都说大明军如何如何厉害,我看也稀松平常得很!还不是在我们的面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众人大笑起来,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轻松,这么多天以来,气氛还从未有如此轻松过。
段至纯皱眉道:“怕只怕大明军退出大理时会焚毁城市!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就算夺回了大理城,却难免有所缺憾了!”众人闻言,也都不禁担心起来。然而大家也都明白,担心是没有用的,这件事的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上,而在大明军统帅史连城的一念之间,只希望他能秉承儒家仁义精神,莫要胡作非为才好!
段至纯下令各军即刻准备反击,等候命令,同时令斥候继续监视大明军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就在这时,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又有好消息传来了。
“启禀大将军,天竺大军已经渡过了澜沧江,正全速朝龙尾关进军!”斥候激动地禀报道。在场众人闻言,都是经不住欣喜的神情。段江道:“渡过了澜沧江,距离龙尾关便只有三天的路程了。天竺军来得好快啊!”
段概急忙对段至纯道:“侄儿,立刻起兵进军大理吧!”
段至纯对于段概的命令口吻,心中有些不满。想到大明军目前还在大理城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即刻出兵。当此之时,这出兵的时机若是拿捏不好,只怕反而为天竺人作嫁衣裳,最终自己却捞不到半分好处。
段概见段至纯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只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无视,大为不悦,喝道:“侄儿,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命令你立刻出兵!”段概是枢密院使,可以说是大理军队的总指挥,段至纯名义上也算是他的部下,因此段概才如此对他说话。说来倒也没什么不当的地方,只是大理国已经不复存在,而这里更非是大理的枢密院。
段至纯看了一眼段概,淡淡地道:“皇叔稍安勿躁,如今这个时候更需要冷静,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段概听见段至纯教训自己,十分恼火,道:“你竟然教训起我来了!你要记住,我是你皇叔,而且是枢密院使,不是我听你的,而是你听我的!”
段至纯的众亲信大将都忍不住流露出愤然之色,孟佗忍不住便要发作,却被段江拦住了。虽然段概的猖狂令人十分气恼,但段概逼近是大将军地亲叔叔,外人实在不好贸然干预。
段至纯听了段概十分无理猖狂的言语,虽然心中懊恼,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如今是我们大理复兴的唯一机会,不可以不慎重!本来皇叔的话我是要听的,可是眼前成败关乎大理的前程命运,还是应该让大家都发表意见,谁有道理便听谁的!皇叔虽然睿智,可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呢,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们还是大家一起好好商量为好!”孟佗立刻附和道:“大将军说的有道理,这种大事还是要商议决定的好!”众将也跟着纷纷附和。
段至纯所言十分有道理,而众将又都表示赞同,段概虽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