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恪和宋大夫一起救人,很快让犯了喘疾,憋到脸色青白的江川安定下来。 他许是憋气太久,脸上青色消退,人就直接昏了过去。 “阿川~~!” 三姨太哭得不能自己,浑身抖成筛糠,简直吓丢了魂。 大帅夫人赶回来时,就看到这副场面。 她上前,听姰恪正安抚三姨太。 姰恪,“您别担心,让人抬他回房,需要好好歇一歇,我给运针,让气道尽快舒缓,气血跟上来,醒来会好很多。” 三姨太满脸是泪,六神无主,忙不迭点头。 “好,好好!快,来人,快抬阿川回房去!” 司叔赶忙叫几个大兵上前。 三姨太在旁直盯着,眼也不敢眨,哽咽着叮嘱,“慢点儿,轻一点儿…” 大帅夫人一直看着,也没出声。 直到姰恪和宋大夫都跟着去了江川的房间,走廊里很快少了一大半人。 她平静看了眼缩在墙边披头散发的二姨太,才看向走过来的司叔。 “夫人。” 虽然已经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但夫人还是神色沉静温婉,再次询问。 “出什么事?讲清楚一点。” 司叔微微躬身,事无巨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二姨太和她的侍婢靠在一起,还有点惊魂未定。 听司叔讲述完了所有话,她才白着脸颤声开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老鼠呀~!夫人,好多老鼠,只有我的房间有!还爬到我床上~~!” 一想到刚才正坐在床边,就听见被窝里‘吱吱吱’的动静,还有那细微蠕动。 二姨太浑身鸡皮疙瘩都窜起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连忙用手搓胳膊,还神色惊惶不安地四下打量,像是生怕哪里再窜出只老鼠来。 大帅夫人面沉如水,默了两秒,侧脸交代司叔。 “既然这么奇怪,你带人去查,顺便把老鼠都抓起来,别让它们到处窜,再惊到了别人。” 这个‘惊’,自然说的是姰暖。 家里如今最受不得惊吓的人,就是在养胎的四夫人。 司叔顿时一脸沉肃,严阵以待。 “是,夫人。” 他带了人匆匆下楼,安排家里所有婆子佣人,一间房一间房的抓老鼠。 夫人要下楼。 二姨太也不敢回房了,连忙带着侍婢尾随在夫人身后。 下到前厅里,夫人立住脚,婉丽眉眼清沉无波,回身训斥二姨太。 “家里谁不晓得阿川有喘疾,见不得毛絮,别人连皮草都不买来穿戴,只你最金贵,一个靠枕还要用鹅绒?” 二姨太刚受了惊吓,还没能定下神来。 这会儿又被大帅夫人训斥,她顿时委屈的不得了,瞪着眼声音尖锐地反驳。 “谁不喜欢用好的?那鹅绒可是这些年才时兴的!旁人家的太太能用,我就用不得了?” 她扯着嗓门儿,扬了扬手里帕子。 “那再说了,我那靠枕的鹅绒都塞在里头,等闲从不到处乱扬的!哪知道他顺手就捞了去用,还一不小心撕裂外头的绸缎裹子?这也怪的着我?!” 大帅夫人听她理直气壮的,脸色也绷的难看,语气重了几分。 “阿川可是看你吓成那样,为了替你撵走老鼠,才好心帮忙!你就半点子不愧疚?!” 二姨太气红了眼,喊的哽咽声都拐了弯儿。 “我愧疚!我愧疚死了!我以后再也不用那玩意儿,我全让人拿去烧了干净!行不行?!” 她还委屈死了? 大帅夫人简直要气乐,理都懒得再理她,转身抬脚,径直去了后院接孙子。 二姨太掩着帕子立在台阶上,哭的直跺脚,还跟自己的侍婢抱怨。 “我真是倒了什么霉我~,怎么什么破事儿都瘫到我身上~!” 侍婢缩着肩垂着眼,不敢吭声。 说起那鹅绒靠枕,二姨太房里何止靠枕是鹅绒的? 她还有几套新被褥,也是鹅绒的,冬天盖着极其轻薄暖和。 甚至衣柜里,还藏着几身定做的皮草,只不过是没拿出来穿过。 因为江川有喘疾,小时候差点因此喘死了。 江大帅下过禁令,家里不许存在任何毛毛絮絮的东西,连个鸡毛掸子都没有。 只有二姨太,虚荣又贪图享受。 前些年江戟得势,又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