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凝眉头皱得更紧。 凌晨一点多钟,姰暖枕着手臂迷迷糊糊。 柏溪轻手轻脚推门进来,走到床边蹲下,轻声禀话。 “夫人,负责给三夫人养胎的那个胡大夫,刚刚被人接走了。” 姰暖睁开眼,“江丰那边有动静吗?” 柏溪点点头,“他的副官先前回来,没多久,胡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离开,属下从窗子里看到,他走出庭院,上了一辆车。” 姰暖嗯了一声。 “睡吧,再有什么事,自然会惊吵的。” 柏溪低声答应了,退到外室间去。 —— 深夜无际,城南一处平巷私宅前,一辆漆黑洋车驶停。 车门打开,背着药箱的老大夫从车上下来,又走到驾驶位打开车门,伸手扶住腹部高耸的女人。 苏娉婷亲自开的车。 她下车站稳脚,扶着腰快步往前走,老大夫紧跟在她身后。 军装革履的副官早早等在院门处,见她来,忙侧身让步。 “小姐,幸亏属下赶去得及时,没酿成什么不堪的下场,不过她人还不清楚。” 苏娉婷眉目冷艳,“胡叔,进去给她看看,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 “是。” 胡大夫匆匆跟上副官脚步,当先往屋子里走去。 苏娉婷在院中站了片刻,冷静细细思索着今日这事的来龙去脉。 宋若琳为什么独自去歌舞厅,又为什么被人灌下药,差点被人玷污? 给她送消息,让她来救宋若琳的,又是谁? 如果这些算计都是送信的那人做的。 显然是知道她私下跟宋若琳关系不错。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宋若琳没什么算计的价值,一定是冲她来的。 可是谁,费那么多心思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会是江升的人? 还是江丰的人呢? 还没想出个头绪,她的副官就匆匆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神色凝重的胡大夫。 苏娉婷拧眉,“怎么?” 胡大夫迟疑开口,“这不行啊,这药性太猛,再不尽快疏解,她要把自己身子都抓烂了。” 能让人把身子都抓烂,那种难受可想而知。 苏娉婷柳眉拧紧,“没有别的办法?让她睡过去呢?” 胡大夫脸黑,“会五窍流血,现在鼻血已经出来了。” 夜色冷清,屋里类似叫春的泣喊声时不时透出来。 苏娉婷眉眼沉凝,掀睫微挑看向副官。 副官一愣,顿时头脸涨红,忙摇头。 “小姐,不可,属下,属下有妻儿的。属下去找人来!” “站住!” 副官身形一僵。 苏娉婷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这么个美人,你让给别人?还是不是个男人?” 副官脸色忽红忽白,“属下,属下不能…” “男人在外面睡女人,还不天经地义?白给的福分都不享,还不快去!” 副官脸皮抽搐,眼神挣扎。 苏娉婷冷下声,“苏勇,这个人我有用,你再磨蹭,她有个好歹,我唯你是问!” “属下…” “今晚的事,不会传出这个院子,放心,进去吧。” 副官僵立了片刻。 最后顶不住苏娉婷的压力,转身闷头进了屋。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越发高亢放浪的软媚叫声。 胡大夫听得老脸儿通红。 苏娉婷抚着肚子闭了闭眼,低低骂了声。 “没用的东西。” 破了处子身,这女人的用处大打折扣。 若不是看在她那张脸还有用的份儿上,苏娉婷真想就这么解决了她了事。 可惜,她到底是傅闻戬的人,不能那么随意处理。 “走吧。” 她冷着脸转身,离开院子。 胡大夫跟在她身后,还特地带上了院门。 直到看苏娉婷坐上车,启动车子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这才如梦初醒。 “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那这边儿…” “里头都那样了,还用得着我们盯梢?” 苏娉婷偏头示意他上车,“回江公馆,上车。” 她从军医院出来,原本就是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