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说‘求’字。 江四爷不喜听,忍不住蹙了下眉。 “说什么求?你要什么,爷都答应你。” 姰暖笑着,颊侧梨涡浅浅,与他食指交扣。 “四爷别改变主意,答应过我,孩子要让我亲自喂养的。” 江四爷眉心褶皱微凝,薄唇抿着,没接话。 姰暖没醒来时,他的确改变了主意的。 他软下声,“暖暖流了很多血,你身体很虚弱,爷想…” 没有什么,比让她尽快养好身子要紧。 孩子吃谁的奶不是吃? 姰暖话语温软打断他,“我量力而行,好不好?我很爱他,不想留遗憾,四爷,他是我的命。” 江四爷心尖儿酸疼,喉结咽了咽,不忍拒绝她。 他启唇欲跟姰暖打商量,想让她出了月子再喂孩子。 话还没说出口,姰暖握着他手带到自己鼓胀的胸前。 她苍白颊侧晕染开浅浅霞光,浓密眼睫微垂轻颤,软声嗫喏含羞带怯。 “您摸一摸,我这里很疼…” 奶水不喂给孩子,也要想办法通出来。 她细语悄言,羞于启齿,“不然要奶妈妈通出来,我不想要别人摸,那样我不敢再见人的,四爷~” 江四爷受不了她乞求撒娇。 他瞬间妥协,轻轻抽出手,指尖轻颤着蜷缩,轻咳了一声,掩饰一般重新端起碗,哑声哄她。 “先吃饭,吃饭最重要,吃好才能养好身子。” “四爷~”姰暖月眸湿漉漉。 江四爷沉着眼喉结轻咽,不敢看她,只撩着汤勺乘了汤,递到她唇边。 “答应你,你先吃饭,你好好养身子,爷什么都答应你。” 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 只要她要,他什么都答应。 这顿饭,江四爷亲手喂得,姰暖吃到微撑。 腹中不再饥肠辘辘,温饱后的舒适,令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 江四爷喊了九儿将剩下的撤走,亲自进盥洗室端了盆水,浸湿帕子替姰暖净面净手。 姰暖眉眼温柔,时不时凝视他一眼。 在江四爷准备端那盆水离开时,才细声笑语。 “四爷无需做这些的。” 他矜贵的很,从不伺候人。 江四爷不以为然,笑睨了她一眼,将那盆水端进盥洗室。 再出来时,他自己已经简单洗漱过,眉梢上的碎发还挂着湿意。 柏溪和九儿守在外室间。 江四爷关了房门,自顾宽衣解带,只着条亵裤,便掀被子躺了进来。 姰暖怔愣一瞬,被他伸手抱进怀里。 她很诧异,“四爷…” 她在坐月子,身上不干净,江四爷应该去别的房间睡。 “歇息吧,不要讲话,很晚了。” 男人嗓音温润透着丝丝倦哑,热气扑在她眉心间。 他搂着她,一动不动,像是就这么准备入睡。 姰暖心思涌动,她刚醒不久,并无睡意,但感受到江四爷的疲惫。 于是抬起头,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细细打量他隽削的下颚,薄唇,鼻梁,和闭阖的眉目。 江四爷呼吸轻缓,似感应到她的注目。 他睁开眼,眼睑低垂对上她视线,暗夜里幽黑瞳眸深邃中溢着情谊,喉结轻滚,哑着声。 “要歇息,很晚了,暖暖听话。” 姰暖抿抿唇,伸出手抚上他端隽的眉骨,轻言细语。 “四爷守了我许久,没有睡吗?你看起来很累。” 江四爷唇角勾了勾,握住她手,将人搂到颈窝里,喟叹一声,低低说。 “爷想等你醒来,你失血太多,脸色很差,无声无息躺在这里,像随时都醒不过来…” 他是怕的。 怕姰暖真的醒不过来。 她为了给他生下这孩子,承受那样的痛苦,若是就再也醒不来,他会自责愧疚一生。 姰暖心中五味杂陈,眼波顾盼动容,“四爷,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江四爷抿唇,微微俯首,唇贴住她额心。 “你再也别生孩子…” “值得的。”姰暖浅笑打断他,“我看到我们儿子,所受的疼痛,都已经忘了干净,四爷,我很爱他,不是因为四爷才受那样的痛,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爱。” 江四爷幽暗眸色复杂,启唇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