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话被打断,气得胡子翘了翘。 大帅夫人可不给他脸,瞪了他一眼,又冷眼盯向二姨太和江三爷,伸手扶了江四爷起身。 “等我带阿升检查完身体,他若有个好歹,今天这事儿就别想这么算了!” 说完不等任何人开口,径直带着江四爷离开了书房。 姰恪连忙背着药箱跟在两人身后。 二姨太不甘落后,也跟着站起身来,“大帅,三儿留了那么多血,我也不放心,我也带他去军医院仔细检查一番。” 她说着伸手扯江三爷。 江三爷冷硬着脸徐徐起身,却是对着书桌后的江大帅垂手低了低头,语声沉哑。 “父亲,我跟四弟的事,会私下再谈解,至于娉婷那件事,儿子还是那句话。” 他说完,也不等二姨太,提脚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三儿!”,二姨太紧追了出去。 江大帅被大帅夫人甩了脸子,又看两个该受罚的儿子被他们亲娘搅合着先后撤了,只留下一屋子砸得稀巴烂的烂摊子,他气得火烧到天灵盖。 屋里剩下副官和三姨太母子俩,江大帅逮着人发脾气。 “都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副官低着头,匆忙退出去,招呼卫兵进来收拾。 三姨太也扯着江川赶紧逃离,生怕又被殃及池鱼。 而此时的三楼,原本说要带儿子去军医院检查身体的大帅夫人,这会儿正要剥了儿子军装褂子亲自检查。 “赶紧让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哪儿落伤,江戟那拳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打小壮的就跟个牛犊子一样,打架就没吃过亏,你说你招他干什么…” 姰恪背着药箱立在门边。 江四爷哭笑不得扒拉开大帅夫人的手,护住自己衣领子后退了半步。 “别闹了您,我都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儿,脱衣服给老娘看,像什么话?” 大帅夫人才不管,瞪着眼训他。 “你三十,你三百了也是我亲生的,你小时候哪回洗澡不是我亲自洗的,哦,我如今就看不得你了。” 江四爷头疼,将军装领扣系严实了。 “别说那话,我都当人父亲了,我不要脸面?身上有伤回头有的是人给看,用不着您,别瞎操心。” 大帅夫人甩了手冷哼一声,满脸骄矜。 “哈,你翅膀硬了,我管不得你了,别的女人比你母亲还贴心呢,你看我以后还心疼不心疼你了!儿子果然都是给别人养的!” 江四爷闻言失笑,又伸手扶她到沙发前坐下,温声哄着。 “别闹脾气,您难道就乐意儿子找个不贴心的,不心疼儿子的?暖暖贴心,您该高兴才是,有人替您照顾儿子。” 大帅夫人眉头拧了拧,嗔瞪他一眼。 “你都把她揣心窝子里了,她不贴心能对得起你?” “啧,别说那阴阳话,她有身孕呢,传到耳朵里该难过了,对身子不好。” 大帅夫人憋了声,又问,“胎养的怎么样?怎么还动了胎气,我看她身子太娇了,骨架子都瞧不见,这么细弱的身子骨养孩子是费事,你把人送回来吧,我给你好好养,我不让人欺负她。” 江四爷听得笑出声,握住她手拍了拍。 “就这个家,没一个省心的,我要送回来,还不把人给我折腾坏了。” 大帅夫人还想说,江四爷站起身打断她。 “您放心吧,我那边儿清静,养得好着呢,再说有姰恪在,保管万无一失。” 他提到姰恪,大帅夫人想起来,扭头看向立在门边的年轻大夫。 “你把人带回来,真是替你父亲调理身体的?没揣着别的打算?” 要说知子莫若母,这话是没错。 江四爷勾了勾唇,回头吩咐姰恪,“你出去找项冲,去跟宋大夫聊聊告个别,车上等爷。” 姰恪点了点头,又对大帅夫人低头礼了礼,这才拉开门出去。 屋里只剩母子俩,江四爷在大帅夫人身前蹲下身,掀起眼帘与她对视。 “他要有本事把江老三拖延在云宁,那也算给儿子帮了大忙,母亲,儿子太缺人手了。” 大帅夫人眼神恍惚,“阿升…” 她的儿子从小体弱,是小心翼翼将养到十四五上,才开始体格养结实的。 他养身体的那些年,江丰这个长子在军中鳌头独占。 这些年大帅渐渐放权,江系军中的势力纷争十分严峻。 先有江戟功勋渐硕,与江丰明争暗斗分庭抗礼,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