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冲和杜审遁着先前的枪鸣声,前后脚匆匆赶来。 一眼就看到园子里,苏娉婷举着枪,被亲卫兵团团包围,剑拔弩张的画面。 项冲板肃的脸微沉,立在包围圈外没有上前。 杜审则啧地一声,抬手压了压头上军帽,拨开人快步冲上去,一把就握住了苏娉婷的手腕,沉声厉斥。 “你疯了!好端端动什么枪?还不松手!” 苏娉婷松了手,任由手枪被杜审收走。 她眼睛猩红,直勾勾看向杜审,“他说,江升让你们,喊那个女人夫人?” 杜审正将夺过来的枪卸膛,闻言手一僵,眼尾飞快跳了一下,压低声跟她耳语。 “你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你闹什么?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男人有女人不正常吗?再说江老四的事儿谁都管不了,你有什么位份在这儿闹?能不能清醒点儿?” 在他看来,苏娉婷简直是疯了。 吃醋就要发火儿把枪? 当把枪开火儿是儿戏吗? 苏娉婷怔怔看着他,半晌冷笑扯唇,轻轻点头。 “他让人撵我出帅府,撵我出洪城…” 杜审拧紧眉头,将手里的枪卸了膛,顺嘴接话,“你都这么疯了,撵你走还不是你作的?” 苏娉婷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继续自接自话。 “我惦念他,特地跑到这里来陪他,他要撵我走,却护着别的女人,还喊她‘夫人’?” 杜审眉心紧皱,心底里对她也生出几分怜悯,忍不住缓和下语气想安慰她几句。 “娉婷,你别装聋作哑的,你也听听大家的劝,江老四打小就性情古怪,谁都摸不清他的喜怒。” “你都在他身上吃多少憋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他压根儿就不是个有心的,你就放了自己吧,别非得揪着他了,这天底下好男人多了…” “我不放!!”,苏娉婷红着眼嘶声大吼。 杜审被她这一声吼,震得一激灵,话都卡了回去。 他咬咬牙,摸了把脸,懒得再劝。 苏娉婷素来冷艳倨傲的人,眼底情绪嫉恨幽森。 她紧紧握住拳头,一字一句咬得清晰。 “我守了他多少年?我放?我凭什么放?” 江升是她的! 他本来就是她苏娉婷的! 杜审头疼地挠了挠眉梢,知道再说她也听不进去,干脆想敷衍她几句,哄她先离开这儿。 “好好,你有你的执着,我劝不动,我不管你俩的事儿了成不成?你你赶紧的,赶紧的先离开这儿,这么大动静,江老四铁定听见了,一会儿他过来瞧见你…” 话没说完,眼尾余光里就瞥见回廊下一道军装笔挺的身影,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杜审半张着嘴扭过头,瞧见江四爷铁青蒙霜的脸色,顿时暗忖一声‘坏了’! 项冲侧身让开路,等着江四爷走上前,这才提脚跟上。 “汪恒!你个饭桶!” 一声凛厉怒斥,惊得侍卫长汪恒脸色紧绷,咔咔站了个军姿。 “四..四爷!” 江四爷两步跨下台阶,在杜审和苏娉婷两步外驻足,黑眸凌厉煞气难掩,直直与苏娉婷对峙。 苏娉婷看着他,眼眶越来越红,却布满倔强和不屈。 “江升,你玩儿女人也要有个限度…” 江四爷面若寒霜,语声森冷打断她,“枪卸了。” “是!” 项冲和汪恒闻言齐齐应是,两人同时动身,却又对视一眼,先后停下。 立在苏娉婷身侧的杜审,却是趁机先一步夺过苏娉婷手里的枪。 他呵呵笑着,将子弹匣子一起卸下来,掂着上前几步走向江四爷,和事佬似的开口。 “卸了,卸了,多大点儿事是不是?也没伤着人,你也别黑着个脸唉!唉,唉唉!” 江四爷冷脸垂目,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把枪,三下五下咔咔声,零件儿拆了个散碎,随手丢了一地。 杜审呆怔,看着一地的枪械零件,唇角抽了抽。 江四爷直直盯着苏娉婷,话语冰冷。 “无端动枪,惊扰民众,触犯本帅所定律例,将她捆了丢出洪城,不准再踏入洪城半步。” 苏娉婷满眼猩红,唇色苍白,紧紧盯着他重复了一句。 “你玩儿女人,要有个限度!否则别怪我将事情捅出去,给你难堪...” “你捅!”,江四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