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撤腿躲开她手,面色冷沉垂眼睨着她。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跑来这儿游玩儿吗?爷没工夫跟你耗,别在这儿碍事儿。” 苏娉婷脸色更白了,唇角抿得紧紧的,满眼倔强瞪着他。 “我碍事?我又不是来给你添乱的,今日可是中秋节,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专程赶了这么远的路来陪你…” “用不着你陪,谁让你来了!” 江四爷最后一点子耐性也被磨尽。 无视苏娉婷满眼的受伤和苦涩,他声线凉薄如携着寒霜。 “你这么不顾别人的意愿,一意孤行又搞成这副苦情的鬼样子,你想感动谁?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 “苏娉婷,你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从不在乎有没有给别人造成烦扰。”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做派,有多让人倒胃口?” 江四爷一刻都懒得再耽搁,扭头径直离开。 项冲看了看苏娉婷,又给那军医使了个眼色,便提脚跟了出去。 军医一脸的尴尬不自在,忙低头继续写药方。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苏娉婷惨白着脸,眼眶8却悄然染红。 她死死盯着空荡荡敞开的房门,唇瓣差点咬破了。 她倒胃口? 她不过是想靠近他,努力地在靠近他,希望他多看看她,有一日能发现她的好而已。 她努力想对自己心上人好,没掺杂半点的龌龊心思,她怎么就倒胃口了呢? 江升,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江四爷带着项冲从院子里出来,烦躁地冷着脸,摊手跟项冲要烟。 项冲递上一支烟,又划了火柴替他点燃。 “那属下先往院子里安排两个人?苏小姐这样,也不能没人伺候。” “你看着办,她的事别来烦爷。” 项冲唇线微抿噤了声,默默收起火柴盒。 江四爷脚步不停,指尖捏着的烟燃尽了半支,他才又沉声交代话。 “你调些人来,将韶云阁守住,不准人随便进出。” “是。” “去备车,去趟兵府司。” —— 姰暖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来江四爷。 等到她午歇醒来,就听彤珠说院子外加派了人手,为首的小队长还特地交代她们不能随便走动,有事他们会去帮着办。 碧珠端着酸梅汤进来,接着彤珠的话小声说道。 “奴婢方才试探着问了两句,说是四爷带着项总军去了兵府司。” “倒是安置在西北角小院的那位小姐,什么都没问出来…” 姰暖接过酸梅汤,垂着眼浅浅抿了一口,温声细语叮嘱两人。 “既然我们都被禁足了,你们就不要再乱打听事,最近都安分些。” 碧珠和彤珠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是,夫人。” 姰暖沉下心来,坐在屋里矮榻上,翻开《双语词典》和英文书绘翻看。 耐心做一件事失,心思被分散,时间也过得飞快。 等碧珠进来点灯时,才发觉天都黑了。 屋里闷得有些热,榻边镇着的冰鼎里早都化成了水。 姰暖持着帕子擦了擦额上汗渍,挪到榻边穿鞋,正要顺口问一句江四爷有没有再派人来传话。 就听见外屋里头,传来彤珠的一声‘四爷’。 她月眸微怔了一瞬,撑着榻上矮几站起身,一道沉稳清晰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江四爷走进里屋,就瞧见她立在那儿。 落地贡纱灯就在她斜后方,灯影为她镀了层柔和的光晕,那挺着肚子也依然纤柔婀娜的倩影,一双秋水般澄明乌澈的眸子眼巴巴望着他,活像一尊盼了他许久的望夫石。 男人阔俊眉宇间不自觉便溢出温和笑意。 心想,能被他养在屋里的女人,合该是姰暖这个样子的。 他举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搂了搂,“等爷呢?” 姰暖眼睑微眨,轻轻回搂住他窄劲的腰身,像是微微松了口气,喃声细语中掩不住丝丝不安。 “院子外添了那么多人,中午我等四爷用膳,您也没来,我以为你今晚也不来了…” 她欲言又止,主动偎进他怀里,像是受了委屈。 江四爷搂住她轻轻抚了抚背,知道她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于是温声安抚着。 “担心什么?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