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额而眠。 天色放亮时,姰暖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乍一瞧见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懵了一瞬。 两秒后反应过来,发觉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有些压人的晃,贴着她的身体也烫。 如今天热,她身上出了薄汗,实在难受。 于是想将他手臂挪开,准备从他怀里出来。 谁知手刚小心翼翼握住他臂弯,江四爷豁然睁开了眼。 “醒了?” 姰暖吓一跳,眸子澄明扭头看他。 “四爷,你什么时候回…唔~” 话没说完。 男人骤然欺身,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吻势汹涌裹住了她唇。 姰暖披散的头发都被他手肘压住了一溜儿,头皮被扯得生疼,蹙着眉哼咛,气急败坏地在他手臂上锤了两下。 江四爷呼吸沉浊粗重,一手将她头发撩开,一手撕扯她睡裙。 唇瓣沿着她唇畔一路游移到颈窝里,声线暗哑低沉。 “你说再等等,爷可又忍了几日了,成不成?嗯?” 姰暖面腮烧红,被他缠得受不了。 也没想到他不过四五日没回来,一回来就像头饿极了的狼似的。 她原是想等足了四个月,再妥协。 可照这架势,她身上睡裙已经被剥了下来,肌肤相亲,怕是不能躲了。 她又羞又慌,一手护住肚子。 在男人强硬的攻势下,心生惧意,音腔破碎细弱难掩哽咽。 “四爷,您饮酒了…,我怕…” 被他吻过的肌肤会疼,不用看,都知晓一定会留下青紫痕迹。 这副要将她生吞了的架势,她真怕他不知轻重,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江四爷咽了咽喉间干灼,强自克制住汹涌的冲动,举止尽量放轻放柔,哑声哄她。 “暖暖不怕,爷没醉酒,试一试,爷小心些?” 他态度温柔下来,手上动作却利索。 衬衣亵裤很快都被丢到床榻角落里。 滚烫的身躯贴过来,好似块儿烙铁,床帏内的温度都瞬间被熏得有些稀薄。 姰暖浑身汗渍渍,身上也发软,指尖都卷曲着轻轻发颤。 细碎泣嘤声柔弱无依,惹人怜惜。 江四爷小心探索着,低哑喟叹,心肠柔软得快要化掉。 “暖暖,暖暖,不舒服要说…” 姰暖纤秀黛眉浅蹙忧柔,潮濡的卷翘睫翼,如同轻颤的鸦羽般,眼尾绯红,鼻头微红。 简直像个易碎的玉人儿。 江四爷深邃幽黑的眸底,流漏出难掩的温柔。 小心在她秀致的鼻头吻了吻,又轻柔辗转地吻她唇。 两人唯一一次温存的记忆,留给姰暖的印象太过凶悍,以至于她一直以来对那事都又抵抗又防备。 如今她又大着肚子,自然是更抵触和害怕的。 不过男人看似急不可耐,临到关头,倒还算温柔克制。 姰暖在最初的不适和紧张后,情绪渐渐被他的温柔安抚,也便放松下来。 她柔弱而温顺,小小的迎合瞬间激励了江四爷。 他闷声哑笑,“暖暖,乖乖…” 腰脊绷紧,正蓄势要乱。 廊外却在此时,突然传来项冲沉厚的禀话声。 “四爷!云宁来人了!”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两人间的炽烈交缠。 姰暖湿润的月眸微微瞠开,隐含忧丝。 “四爷?” 江四爷弧线清峻的下颚冷冷绷紧,幽深瑞凤眸里莫测的情绪变幻了两瞬,低头对上她潋滟乌澄的眼眸。 他微微抿唇,俯首吻她,“不管他。” 姰暖轻吸口气,纤细天鹅颈昂起柔美醉人的弧线,殷红小嘴微张,细促地呵着气。 他唇覆上那玉颈侧蜿蜒的青色细络,细细啄吻。 手臂收力,将怀里柔软的娇躯拥紧。 江四爷额角的汗珠滴下,滴到她颈侧滑落,隐入乌黑的发丝间。 廊外的项冲等不到回应,浓眉皱出川壑。 “四爷!云宁那边来人了,已经到了帅府,杜审正在前头…” “滚!” 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给他等着! 这一声沉怒克制的吼斥声,显示了主人极度烦躁不耐的情绪。 项冲带着刀疤的右眉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