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帮姰暖涂完药膏。
小别胜新婚,夜里两人自然抵足而眠,耳鬓厮磨了一番。
到底顾忌着她的身子,江四爷没敢真闹她,好歹借得些别的法子纾解过。
等睡下时,已是快两点钟。
翌日,姰暖醒来时,榻边已经没了人。
宋姑姑和红楼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红楼一边为她梳头,一边禀道:
“四爷一早去军政府,说午膳回来,问了夫人如今爱吃厨子做的海鱼,还交代副官出海去打,要午膳就吃上。”
姰暖心窝里甜丝丝,嘴角始终翘着笑意,心情好,食欲也佳,早膳又用了一整碗。
这都多久没瞧见过的景象,宋姑姑欣慰笑了笑。
“四爷一回来,夫人就安心了,这一安心,胃口也佳,真是太好了。”
肚子里养两个孩子,还吃得那么少,谁看了都跟着着急。
姰暖月眸笑弯,等用过膳,才想起什么。
她看了眼四下,好奇问,“柏溪呢?”
难得今日一早至今,都不见她人。
红楼忙回话,“她跟姰大夫,昨晚回自己的私馆那边了,还没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柏溪从院门外快步走进来。
“夫人。”
她还是叫不惯‘暖暖’,多数时候也称呼姰暖‘夫人’,姰暖也不好勉强她必须改过来这称呼。
她浅笑问,“怎么又回私馆?不同我说一声。”
柏溪走到她身边,低声禀话。
“四爷从江左带了人回来,水土不服,病得挺厉害,现今安置在私馆那边,让姰恪暂时照看。”
姰暖诧异问,“四爷的客人?”
柏溪摇头,“江左那边,另外两个军阀的子女。”顿了顿,又说,“...算是抓来的人质。”
姰暖眨眨眼,沉凝着没再说什么。
——
午膳前,江四爷带着项冲赶回来。
他进院门时,怀里还抱着阔阔。
阔阔许久没见父亲,也很亲他,小手抱着他脖子,嘴里软软糯糯说着什么给他听。
父子俩边走边说笑,上楼时,阔阔才大叫着‘姆姆’,扭动身体要从父亲怀里下来。
江四爷按住他背,抱着他走到姰暖身边坐下,要松手前还温声教训。
“别抱你姆姆,会挤到弟弟妹妹,姆姆疼。”
阔阔跪在梨花木沙发上,果然不往姰暖怀里扑了,只用小胳膊抱住她手臂,脸蛋儿贴在她胳膊上蹭啊蹭,像撒娇的小奶狗。
“姆姆,阔阔想~~”
他现在跟着大帅和大帅夫人住,轻易不到姰暖这边来。
见到自己父亲母亲,小家伙依赖的不得了,看起来有点可怜。
姰暖心软得厉害,搂住他亲了又亲,眼又湿红了。
“...我真不争气,他还这么小,便照顾不了他。”
江四爷好笑,抬手在她发顶揉了一把。
“要这么说,爷比你还不称职,不止照顾不了你,还照顾不了儿子。”
姰暖扑哧一笑,掩着帕子压了压眼角。
“四爷有正事要做,怎么能和我一样?”
“你也有正事,替咱们家开枝散叶,你最劳苦功高。”
江四爷眉目噙笑,哄过她,又将儿子拎起来,丢给一旁的宋姑姑。
“带他去洗干净,摆膳吧。”
宋姑姑忙抱着阔阔进屋洗漱。
红楼和灵槡忙活着摆膳。
江四爷抬臂搂了姰暖,旁若无人吻了吻她耳鬓。
“怀这胎辛苦,知道你身上难受,心情不好,难免爱胡思乱想。暖暖,日后咱们不生了。”
姰暖好笑地嗔他,“乱说什么?”
江四爷勾唇,握着她手与之十指交扣。
“没乱说,真不生了。”
他决定回头就找姰恪拿药,彻底断了后患。
姰暖看他不像开玩笑,一时也提起心,她看了眼在一旁忙活的红楼和灵槡一眼,轻扯男人军褂下摆,细声念叨他。
“别胡说,旁人听了怎么想?让父亲母亲知道还了得?”
就算是真不要了,日后两人商量着来就是。
真叫大帅和大帅夫人知道,不定得多不高兴。
“管他们做什么?”
江四爷不以为意,垂眼看她肚子,大手贴上去抚了抚:
“等这两个出来,有他们忙活的,还有心思多管闲事?”
姰暖无语好笑,嗔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江四爷又说,“...衣裳紧了”
姰暖,“最近越长越快,每半个月要叫裁缝来一趟,明日让副官再去叫吧。”
“天冷了,多做些,少帅夫人的衣柜还那么拮据,传出去别人以为爷养不起。”
“又胡说......”
江四爷勾唇笑了笑,抱住她抚了抚背。
“照顾好自己,别叫爷心里不好受。”
姰暖听了这话,眼里笑意不知不觉消匿。
她抿抿唇,偏头看男人。
“四爷,是不是要跟贵系军开战了?”
江四爷默了默,垂眼轻轻揉捏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