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率兵前往新阳,此事似乎在云宁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
白日依然风和日丽。
姰暖闲着总感浮躁,就交代柏溪备车,带着两个小家伙继续去私馆陪胡秀秀。
这次,席盈也同行。
洋车上,阔阔和月月趴在后座上玩儿面人儿。
姰暖和席盈一人坐一边,听她说订婚宴改成婚宴的事。
“杜小姐没有异议,我母亲也觉得尽快结婚很好,所以等杜审从新阳回来,婚礼就要筹备起来。”
她语声雀跃,看得出来很期待这场婚礼。
姰暖轻笑说,“你叫他杜审,不喊杜少爷了?”
席盈轻轻噘嘴,笑而不语。
姰暖会心一笑,又想到杜审从新阳回来,那时候新阳的天都已经变了。
也不知道四爷的谋划,席盈清不清楚。
到时候,她跟杜审的婚事,两人也不知会不会生什么分歧。
心情一时有点沉重,姰暖看了眼席盈笑盈盈的脸,也不好多嘴多言。
抵达私馆,两个孩子蹦蹦跳跳跑进前厅,姰暖和席盈柏溪跟在其后。
一进门,却意外地瞧见姰恪从楼上下来。
“九点多钟了,哥哥怎么现在才出门?”
姰恪身后的副官帮他背着药箱,他挽着袍摆,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别提了,我凌晨两点多钟才回来。”
姰暖,“出诊到那么晚?”
“傅家小姐!”
姰恪眼下乌青,说话都提不起气。
“大半个月阴雨连绵,她闷在屋里养胎,谁知道天放晴一开窗,就受了风寒,咳的很不寻常,又胎气大动,我实在无能为力,又帮着把人送到军医院去,这才回到家。”
他摆摆手,“我看,这孩子要保不住,别说孩子,大人这遭都要掉半条命!”
“想想都来气,早就说了很危险,早不听,都像她们一样铤而走险,不听医言,那还要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
姰暖也不知该怎么说。
姰恪说完话,抬脚就走。
“你们玩儿,我走了,要先去趟杜公馆,再去医馆。”
席盈一惊,“杜公馆?杜小姐她也身体不适吗?”
姰恪脚步停了停,看她一眼。
“她挺好,不是说杜审和季凉这趟都跟着去了新阳,季凉委托我每日过去看看,这我当然要多关照的。”
席盈当即面色缓和,忙浅笑说:
“真是辛苦姰大夫了。”
柏溪低笑,“能者多劳,姰大夫应该的。”
姰恪无语地看她一眼,实在没精力斗嘴,扭头带着副官走了。
姰暖浅笑摇头,三人结伴上了楼。
每天姰暖带孩子们过来,素来冷清的私馆都要热闹起来。
不过胡秀秀到底还需要静养,所以用过午膳,几人便又乘车离开了。
路中途,席盈说想去看望杜韵仪。
姰暖寻思自己也很久没去,加之今日男人们刚离开云宁,她反正没什么事,便交代柏溪开车去杜公馆。
到时,杜韵仪刚用过午膳。
正在房里靠窗的藤椅上坐着晒太阳,一边翻看账本。
她见到两个小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连连吩咐佣人去端糖果和糕点来。
屋里热热闹闹。
姰暖打量了她一番,笑说:
“表姐近日气色蛮好,瞧着人都圆润了些。”
杜韵仪轻笑,“姰大夫先前刚走,他说我这身孕足了七月,再之后行事小心些,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我心宽,自然体胖了。”
几人被逗笑。
席盈问,“我听说,姰大夫和宋大夫的医术都了得,几个月便能看出是儿是女,不知道杜表姐这胎……”
杜韵仪抚着肚皮,眉眼温柔笑了笑。
“是儿子。”
席盈一脸感慨,“真好啊~”
杜韵仪嘴角浅弯,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于我来说,只要能平安生下来,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姰暖眸色柔和。
对杜韵仪和季凉来说,的确是这样。
“不错,孩子来了,终归都是儿女缘分,生什么都好的。”
杜韵仪含笑抬眼,“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姰暖笑。
杜韵仪就仔细打量她两眼,微微点头。
“看出来了,气色红润,满脸的精气神,一瞧就是个好生养的!”
‘扑哧’
几人纷纷失笑。
姰暖无奈笑嗔,“表姐~”
在杜公馆坐到晚霞将至,几人才起身离开。
回江公馆的途中,经过御食客栈门口,开车的柏溪突然偏头向窗外看了两眼。
姰暖敏感察觉到,也跟着往外看,却并没瞧见什么异常。
直到抵达江公馆,席盈上楼去见席夫人,姰暖便让秋姑姑几个带着两个小家伙玩儿。
她跟柏溪回到卧房。
关上门,柏溪开口说:
“夫人,属下瞧见江丰的车,停在御食客栈外。”
姰暖侧身看她,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