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面含忧虑,在前厅里立住脚。 “四爷,四夫人。” 江四爷没说话,抱着儿子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姰暖浅笑,落后两步,“三太太,有事找母亲吗?” 三姨太勉强扯了下唇。 “是,有点事情,想跟夫人商量。” 姰暖点点头,“母亲应该在餐厅,三太太用膳了吗?不如一起过去?” 三姨太迟疑,“不知大帅……” 她脸上闪过几分畏惧,浅色的唇瓣也抿了抿。 姰暖眼睫轻眨,心知约莫是大帅几次鞭打江川,给三姨太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父亲在不在,得等去了餐厅才知道。” 她伸手拉三姨太往餐厅的方向走。 “既然回家,不管父亲在不在,也没有避着不见的道理,三太太一起用膳吧。” 三姨太胳膊是僵硬的,却也默不吭声跟着姰暖往餐厅走。 进了门,餐厅里并没有江大帅。 姰暖明显感觉到三姨太有些放松。 她松了手,走到江四爷身边落坐。 “母亲,三太太找您有事。” 大帅夫人见到三姨太也有点意外,问她什么事,又让她坐下边吃边说。 三姨太看了看屋里的人,就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吃过了的,夫人先用膳吧,我在外面客厅等您,不急的。” 她说完,又出去了。 大帅夫人眉头动了动,也没管她,就招呼大家用膳。 她交代荣妈夹了些海鱼给席夫人,又让人剥螃蟹。 “阿升他们今日出海,亲自打回来的,你尝尝,鲜的很。” 席夫人尝了鱼肉,脸上笑意清亮。 “的确不错,新阳不临海,我很少吃到这样的海味。” 大帅夫人笑,“那你最近就多尝尝,保管你吃到够本儿的,我让人天天去捞海货送来下厨。” 她说着,又嗔江四爷。 “你不说出海,我都忘了这一茬儿,你姑母他们都新鲜这一口,算你闲耍还办了件正事的。” 江四爷握着勺子喂儿子吃鲜虾蛋羹,听言有些好笑。 “我就在家清闲两日,半夜还要出去办个差事,你跟老头子就轮流念叨我闲耍,这日子真不叫人好好过了?” 大帅夫人嗤骂,“调侃你一句,你总有话说!” 江四爷似笑非笑,“明日不闲了,回头十天半个月见不着我,可别再念叨我不回家。” 大帅夫人一愣,又不满的念叨。 “你这孩子办事总是挑个端儿,我当然希望你日日都能回家,你就是不惦记我,也该惦记媳妇儿孩子!” 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那她小孙子得什么时候才能抱上? 江四爷没再搭话。 大帅夫人念叨了两句,也自觉的没趣,就安静下来用膳。 用过晚膳,姰暖带着孩子跟江四爷上楼。 席夫人从餐厅出来,也自觉回避。 坐在前厅的三姨太连忙起身,跟着大帅夫人上楼。 两人低声说话。 大帅夫人,“你又出了什么事?” “是阿月。” 三姨太迫不及待开口,愁眉眉头拧在一起。 “夫人,前两天我没看住,阿川跑去韩五爷的地方闹,被大帅安排人接回来,那天可把阿川打惨了!” “他浑浑噩噩在床上烧了好些天,今日才清醒过来……” 想到儿子丢了半条命的样子,三姨太心如刀绞,掩着帕子开始抹眼泪。 “可恨我只顾着照顾阿川了,忽略了阿月。” “那日大帅打阿川,一边挥鞭子一边骂,家里佣人把话传到阿月耳朵里,知道阿川是为了先前那个女人,才惹来一顿打。” “那孩子往日最臻静省心的,谁知道这两日生了心病。” “我冷不丁松了口气,就听说她已经连着好些天食不下咽,吃什么吐什么…”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担心……” 大帅夫人走进房门,听完这番话,也不耐皱眉,转身训斥她。 “你都管不好儿子,也照顾不好儿媳妇儿吗?身子不舒服就去找大夫,你来找我做什么?!” 三姨太掩着帕子哽咽,“大夫我找了,饭都吃不好的人,您别提喝药了,那吐的像要把孩子给吐出来。” 大帅夫人有点儿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