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江四爷和姰暖闹到下午两点。 他开门喊了传膳,又进屋将人抱起,进了盥洗室。 从盥洗室出来,姰暖已经软得骨头都散了,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江四爷却是饿得饥肠辘辘,强迫她坐在沙发上陪他一起吃。 姰暖不吃,他就强硬地挖着勺子递到她嘴里。 看她耷拉着眼皮,整个人一歪一歪的,实在打不起精神。 他好笑轻嗤,“你先头说,要跟爷说什么?” 姰暖满眼迷糊,“什么?” 江四爷修眉轻挑,含了口汤进嘴里,尝了尝不烫,又舀了勺喂给她,语声淡淡重复。 “说做完再告诉爷,哪儿不舒服?嗯?” 姰暖脑子里清醒了一瞬,紧接着又糊得发胀。 她撑着额摇了摇头,“忘了。” 江四爷好心提醒她,“你说,你有点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姰暖话不过脑子似的,随口接话。 “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我能不能进去睡一会儿?我头要炸了!” 江四爷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看她多少也吃了点,这才撂下汤碗,摆手开恩。 “去吧。” 姰暖如蒙大赦,当即站起身,踱着软绵绵的步子进了屋。 江四爷一边吃饭,一边掀起眼皮,目送她纤柔摇曳的背影。 他扬声又道了句,“爷用过膳就回营,夜里不回来,你要不舒服,就让人喊姰恪来。” 姰暖没回,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她进屋,趴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还是江四爷用完了膳,回屋更衣,才发觉她趴在床边,歪歪斜斜的睡姿看着就不舒适。 他摇摇头,提脚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将人托起来放到枕头上,又把双腿摆好,扯了薄单搭在她身上。 玉人儿脸腮晕红,黛眉清丽,唇似丹珠。 饶是素面朝天的睡颜,也瞧着眉目如画十分顺眼。 他薄唇轻牵,没忍住又俯首亲了两口。 起身穿戴好衣物,江四爷从屋里出来,还顺口交代门外的柏溪。 “使人去趟百善堂,说夫人不舒服,叫姰恪来看看。” 柏溪,“是,四爷。” 江四爷径直下楼走了。 二楼客房里。 席夫人立在窗边,看着身姿英挺的青年少帅乘车离开,微微摇头。 “男人都吃那一套,狐媚谗言,偏偏那一套,正经好家世的贵女,都做不出来。” 她偏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席盈。 “那个姰暖,平日里瞧着温静端庄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也是这样,你看看她把堂堂少帅勾的,魂儿都系在她身上。” “难怪她那样的出身,还能母凭子贵做江系军的少帅夫人。” “这样的身世和做派,就算生她那样一张脸,放在我们家,只配做个姨太太。” 席盈垂着头勾脚尖儿,对她的话并不理睬。 席夫人气得骂她,“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席盈敷衍嗯了声。 席夫人,“我让你跟她接触,是为了靠近少帅,可你看看你都被她带着干了些什么?” “你也要变成她那样的狐媚子,不谋政务只勾男人?” “以色侍人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席盈眉头蹙起,“母亲,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人家哪里像狐媚子?” “年轻夫妻之间鹣鲽情深,几日不见,在自己房里关起门来做什么,别人凭的什么乱说?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席夫人皱紧眉头,气得眼含戾气。 “席盈!这跟我们怎么没有关系?你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席盈站起身,“我是来干什么的?” 她眼眶微红,“母亲现在又要我干什么?要我去勾引江少帅?” “你刚才还骂人家正妻狐媚子,你现在要我干的就不是狐媚子干的事?什么正经女人会去勾引别人的丈夫啊?!” 席夫人气怒震惊,“席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要造反了你!” 席盈泫然欲泣,崩溃哭道。 “母亲,我为什么非得听父亲的话?” “这里明明就不是新阳了,我都到了云宁,我要嫁到云宁,我留在这里,除了自己的夫婿,我还能依仗谁?” “之后父亲和你还能管得了我,能给我撑腰做主吗?我为什么就不能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