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用早膳时,江大帅也在。 姰暖在位子上坐下,看了眼对面的席夫人和席盈。 母女俩神色如常。 席夫人脸上带笑,在跟大帅说话,看样子昨晚那件事算是过去了。 “我听秦副官说,盈盈他父亲给大哥来过信了?” 江大帅神色很淡,“嗯,信我看了。” 席夫人和和气气笑问,“不知道他信里说些什么?” 江大帅瞥她一眼,敛目继续用膳,语气不太好。 “都是正事,政务上的事,女人少问。” 大帅昨晚因为江川的事犯了火气,在小公馆那边狠狠鞭了江川一通才回来。 都过了一夜,他心情依然很不好。 这个时候席夫人问东问西,试探来试探去,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席夫人笑脸微僵,掩了掩帕子。 “大哥说的是……” 姰暖也垂着眼默默用膳。 心底里却在思忖,她不会不知道席副帅跟江大帅说些什么,她是想要大帅亲口说出来。 但大帅不接她那茬,直接轻飘飘揭过了。 这边儿正想着,餐厅外走廊里传来军靴沉稳的脚步声。 几人先后回头,瞧见江四爷军装笔挺地走进来。 他跟姰暖对视一眼,勾着唇又看向江大帅。 “父亲,您用完膳没有?我有要紧事要禀。” 江大帅看他一眼,当即撂下箸子站起身。 “去书房。” 父子俩先后离开餐厅。 大帅夫人紧接着交代荣妈去备些膳,留着给父子俩一会儿用。 其他人继续用完膳。 姰暖带着柏溪从餐厅出来,正要上楼,经过前厅,就见西装革履的青年脚步匆匆从外头进来。 秦澄见到她,脚步顿了下,低头温声见礼。 “四夫人。” 姰暖点点头,继续带着柏溪上楼。 秦澄则去了餐厅的方向。 她回到卧房约莫半个钟,江四爷就上来了。 “来陪爷更衣。” 他脚步不停进了里屋,姰暖跟进去,看他从衣柜里取出套新军装。 她上前抬手,帮着男人宽衣解带,细语低柔。 “你这样来去匆匆的,还回营地吗?不用过膳再走?” 江四爷捡起干净的白衬衣套在身上,下颚微摇。 “不会营地,去趟苏公馆。” “去苏公馆?”姰暖诧异,“怎么了?督造军舰的事又出了岔子?要跟苏参领商议?” 江四爷嘴角噙笑,垂目睨她。 “没有,他不是病了许久,营地的事很久不过问,爷该去问候一番。” “还有江戟,之前隔三差五要过去营地转一转,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也不再去。” “先去苏公馆探探什么情况。” 姰暖若有所悟点点头。 替他把衬衣纽扣系好,又拎起军装褂子伺候江四爷穿上。 她徐声跟男人复述了,昨晚在餐厅的事。 然后说,“她们的确来了不短的时间,联姻的事还不能敲定,依照席夫人的心思,是很抵触把席盈配给杜审的,这件事有点难度。” 又轻声问,“大帅知不知道?” “嗯。” 江四爷一手理着袖口,眉眼很淡。 “这事你不用管,爷心里有数,若是她再对你出言不逊,就顶回去,母亲不会怪罪你。” 姰暖无奈好笑,“人家的话不是直着冲我说,这我怎么顶?” “误会你也不应该。” 男人抬手捏了下她白嫩的腮肉,清润瑞凤眸似笑非笑。 “少帅夫人,蛮横点,爷这么拼命,可不是为了让你在外人面前受气。” 姰暖嘴角轻扯,目色无奈。 “知道了,快去忙吧。” 江四爷嗯了声,抬脚要走,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扶住姰暖肩头,声线低沉告诉她。 “告诉你件事,昨晚新阳政府那边来人,是新阳军宋主帅的嫡子。” 姰暖微怔,脑子里瞬间将宋主帅嫡子,和席盈说过的那个喜欢男人的竹马,跟自己副官搞在一起的人联系在一起。 “席盈同我说过这个人…” 她很快跟江四爷说了宋主帅嫡子的一些事。 而后难掩惊疑,“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