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展览那天柳元早早就起来准备,不过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去看画展的衣服鞋子江屿周已经在前一天给她准备好了,只要她穿上就行。 江屿周给她准备的是一件过膝的吊带裙,因为今天天气异常冷,而裙子也是厚款的柳元就在里面搭配了一件米色毛衣, 柳元前一天问了江屿周,得知他已经拿到邀请函,顿时有些感叹他的人脉之广,要知道单孔俭老先生的画展真的是很难进的,感慨的同时又想到自己的邀请函是林初平的朋友送的,猜测林初平也不是个普通人,内心觉得这A市可真是卧虎藏龙,个个都不是普通人物。 吃过早饭江屿周就带着柳元出门,到了办画展的地方柳元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到了现场,她还以为自己还算早的,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早。 开车过去有工作人员上前招待,帮他们把车开入停车场,另外有人引着他们进馆内。在门口出示过邀请函并且登记好之后才被放行,现场虽然人多不过也井然有序,所有人也低声细语,没人大声喧哗。 入了馆内,里面开着暖气,柳元把大衣和围巾取下来搭在手臂上,往里走迎面就是单孔俭的出名之作:浣纱。 画中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在溪边洗纱,纱布的颜色各异映衬着女工身上黯淡无光的麻衣。几人神情不一,或面露喜色,或神色麻木,女工或年轻,或色衰。此画其实很简单,只不过从颜色上来说很是大胆,艳丽的格外艳丽,暗淡的格外暗淡,颜色鲜明,不过即使那纱布的颜色再艳丽也遮不住女工身上的暗淡。 柳元喜欢上单孔俭就是因为这幅画,当时她也是无意间在柳爸爸书房里的美术书上看到的,不过印刷出来的总比不过原作来的更有冲击力。 江屿周察觉到柳元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下来,看着面前的那幅画,他虽然不懂画,却也感受到了这幅画所带来的感觉,即使颜色那么鲜艳夺目客让人看了心情也有些郁郁,江屿周觉得柳元的画也可以给人带来这种感觉,只是这个小家伙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江屿周扭头看着看的入神的柳元,一想到自己的这颗明珠有一朝日会大放异彩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柳元从画中出神后,就拉着江屿周往里走,单孔俭的画展没有什么循规蹈矩的流程,入馆就可以观赏他的作品,往里走馆内已经进来许多人,每个人停驻在自己喜欢的作品面前,柳元拉着江屿周按照顺序在每幅作品面前都停留观赏。 每幅作品柳元停留的时间不一样,江屿周也就跟着她一起停驻观赏,没有任何不耐烦,直到柳元看到一幅画。是一副人物画像,这没什么稀奇的,单孔俭最擅长人物画,群像的,单人的都有。只不过在这幅画面前,柳元看着看着就流出眼泪来,一开始江屿周还在奇怪为什么柳元在这幅画前停驻二十几分钟还未动身,接着觉察到她的异常,低头一看,就见她面带泪珠,登时有些慌乱,拿出手帕给她擦泪,却见她毫无反应一直盯着这幅画,就跟着扭头看去。 画上的人物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人,神色温柔,面带笑容,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一幅简单的人物画像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甚至这幅画面前都没什么人停留,偶尔有几人看到柳元的异样也跟着停下观看,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便以为这对情侣发生了口角,转身就去看别的作品。 江屿周搂着柳元给她擦泪,她的眼泪落了几滴就停了下来,只是眼眶有些发红。等柳元回过神,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说道:“画的真好。” 说完又扬起脸对着江屿周说:“快看看我妆花没花?” 江屿周细细看了看说道:“没有。” 柳元放下心来继续看那幅画,只觉得越看越难过,就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能再看了。” “为什么不能再看了?” 柳元沉浸在那幅画中,没注意接话的人是谁,回答说:“太难过了。” “.....很多人都说这幅画是一幅失败的作品。” 柳元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对我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作品。” 说完发现刚刚那个声音不是江屿周的,就转头看着自己的侧边,那人的目光也从画上移开看过来,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家,他面带着笑容,眼里还有一丝未散去的悲伤。 柳元转过头去看到那人的面貌时就呆住了,这不是.... 单孔俭一直在馆内转悠,来的人虽然都认识他,不过都知道他脾气不好,所以来看展的人看到他只是远远地冲他点个头或者笑一下,见他板着脸没表示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 单孔俭年少成名,自然见过不少各种各样的人,他不喜欢那些人,充满了算计和利用的成分。再加上他年轻气盛,心性高傲,一副臭脾气得罪过不少人,不然也不会几年没出作品却被媒体大肆渲染什么江郎才尽的话来嘲讽他,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