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其余的就是你们五位领导了。再说一楼，最东头第一个办公室是计划科，他们都计划啥了，狗屁，人事儿没干一点，整天闲的难受。第二个办公室是机动科，每月两次检查一下咱们厂的车辆，到各车间溜达一圈，名义上是检查设备，实际上是去混包烟抽，这个算是有点活儿吧”。 “第三个是安全办公室，以前就一个庞正文，现在呢，两个科长带着三名科员呀。整天无所事事，凑在一起，关上门打扑克，时不时的抓大头去招待所吃一顿，这还是好的。不好的时候，直接到各车间去讹诈，谁伺候不好他们，每月那几次的检查就找毛病，这不是一群乌龟王八蛋吗”。 “西边的那两个科室，质检科和工程科，还算是干点人事儿，经常的到各车间走动一下，也不混吃混喝的……” 听着李永军把整个厂机关的人员评价了一遍。孙兴国是哈哈哈大笑啊，说道“让你这么一说，那岂不是满楼的乌龟王八蛋了”。 “可不是咋的”。 “那不是也包括你我了，你自己也是个乌龟王八蛋”。 李永军一下子变得说不上话来，稍等一会儿，这才继续说“这里面可不包括大哥你啊，我不是巴结你，只是每天晚饭后到各车间转这一圈，就没人能比得上你”。 “好了，别说了，赶紧走吧”。孙兴国说着，带头在前面走着。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快进了车工五车间。等进了车间，两人就是一愣，因为满车间的车床全部停了。全车间的人都站在车间中间，围成了一圈。车间主任王慧峰正在那跳着脚的骂娘呢。 等孙兴国把事情问明白了，也是直挠头皮。原来，五车间去年提起了一名技术员，副科级干部呀。他是进厂不到一年的中专生，叫于锦美，单是听名字的话，多数人以为是一个女生。小伙子一米七六的个子，算是高个子了，人也长的精神。 他上班后，很少与人接触，也不怎么说话。其实不是他不爱说话，是因为他太爱说话了，所以大家都躲着他，才造成了他不爱说的现象。因为他张口闭口的就是国外怎么好，国内没有一点自由，如何如何。而且嘴快，小嘴一开那就是机关枪似的，好几个人都说不过他。大家就都叫他于疯子，极少有人与他争论什么事儿，也就极少有人与他说话。 在车间里干技术员了，每天不得各个床子上走动看看么。今天上午，他看到车间里的郭师傅在拿着卡尺量新车的一批螺栓。量了一下，张口对着旁边车床上正在干活的徒弟喊道“干的不错，这批活就这么干”。 于锦美也是实在闲的无聊啊，就上来搭话说“郭师傅，您手里拿着卡尺，量过的这个数据怎么读”？ 郭师傅知道不能和这个人说话，这人整天一张口，世界全能，没有他不知道，没有他不会，没有他不能的呀。但是人家现在怎么说也叫个官，就说“我干了大半辈子了，不会读数呢”。转身走开了。 于锦美也不着恼，抓过郭师傅手中的卡尺一看，精度是0.02的，就说，郭师傅，看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个数据你应该读0.23吧。那就错了，因为这尺子的精度是0.02的，所以读的时候后面的数要除以2。 郭师傅依旧没有理他，于锦美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着跑进了主任办公室，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一下，说这样车出来的螺栓可能要报废了。小嘴叭叭叭的一说，把个王慧峰说毛了，因为于锦美说的非常在理呀。万一要是因为这个读法出了错误，在自己厂里都这个读法没问题，这批东西要是走上了市场，可能就真成了废品了。 王慧峰赶紧叫停大家，按照于金美的说法，重新测量，开始了工作。这半上午一下午的时间过去，近二百台床子在生产啊，能是个小数目吗。结果晚饭前，工程科和质检科的人过来一检查，就是因为听了于锦美的话，车出来的这批东西全部成了废品。所以在这里跳着高的骂呢。 孙兴国看看于锦美说道“小伙子，读书呢，我不如你。干活呢，你差得远了。我告诉你个真理，当错的东西所有人认为是对的时候，那就是对的。你说的东西可能是对的，但是在所有的车工中间，都是这个读数的时候，你说的就是错的了。你学的那些和实践工作不相符呀”。 孙兴国办事那真叫干净利落呀。看看车间里堆积的废品，说道“这一下可不是一万两万的事儿呀。这个事故是你造成的，你得负责呀”。 说完，看看于锦美直接说道“你这个技术员就别干了，降一级使用吧”。再看看李永军，又说道“你这些知识放到车间里是个祸害呀，你干脆到李永军的巡逻队去吧，去给猴子干个副职，副队长。现在就去，明天早上我再组织干部会议通过”。再转头对李永军说“给我好好的打磨打磨他”。 就这样，于锦美的一个副科长就没了。等孙兴国和李永军两人把各个车间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