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坐下，范文正手脚麻利的倒杯水递给了孙兴国。 孙兴国接过水，又放到了桌上，这才说“你俩的想法，我这一回来老刘就对我说了，我觉得想法很不错。可以从你们这里做个试点。要是效果好的话，就在全厂推开。同时，我考虑到只是奖金吃工分，力度有些太小了”。 喝口水，又略加思索了一下，孙兴国说“等我们上会研究一下吧，到底要多大的力度，回头再告诉你们，这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先只是奖金吃工分，看看效果吧。但是，你们不是等化冻后才开始动工吗，你们事先也要先开个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说完这些，孙兴国话锋一转，立即又训斥道“你们不要主次不分了，把抓偷变压器的那事儿当成是大事儿。我说过了，那是他们公安局的事儿。你们自己不看看这段时间，你们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还有，现在厂里面临着大变动，钳工车间那就面临着没活儿，没活儿就面临着没工资。你们还给我糟，轮胎爆了，再少也是钱，这个钱，厂里不出，你们找公安局也好，派出所也好，让他们出钱给你们换轮胎去”。 一听这话，范文正傻眼了，就他俩，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人家派出所出钱给换轮胎呀。别看人家每天晚上来这里吃饭，说的客客气气的，真要找人家要轮胎，那会是什么样子，真没法说。 等孙兴国走后，李永军说“文正，这几天咱们也确实是太拿着那事儿当回事儿了，忙活的有点没日没夜的了，我感觉厂长说的对，咱们就是个辅助，咱们不是主力。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看着点，我回趟家，过完年还没去看看我奶奶呢。八点之前我赶回来”。 “嗯，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滚吧。哎，你这黑灯瞎火的跑回去，不给奶奶带点东西回去呀”。 “顾不得了，改天再说吧”。 说完，李永军冲出门卫室，踹起偏三轮，骑上就跑了。从厂里到候李村，不足二十里路，这个时间段，路上又没什么人。所以，轰足了油门，也就十几分钟，李永军就到家了。到了家门口，看看屋里还亮着灯，李永军推门就进院了。 奶奶还坐在炕沿上，带着老花镜在绣鞋垫呢。一见李永军进来，立刻就笑呵呵的出声了“永军呀，你怎么这么晚了回来了。工作忙，就别回来，我一个老太太了，自己在家死了就死了”。 还没等李永军接话，奶奶又高兴地说“永军呀，我告诉你，前几天呀，你爸和你姨回来了，在家里住了好几天呢，这刚走，你就回来了。看来，我老了老了，要有福了”。 奶奶还在唠叨着，李永军自己倒口水喝，暖和一下手，立即就点火开始烧水。一边烧水一边说“奶奶，我一会儿就要走，就是觉得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你”。 “那你还烧什么水呀，好好坐在那，咱们娘俩说说话多好啊”。 “奶奶，自从年前回来那趟，给你洗个脚，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吧。再不给剪剪指甲，又该说脚疼了。你坐那别动，等着。这咱们也不耽误说话”。 说着话，李永军左手拉着风箱，右手不住的往灶里添柴火。看看锅里的水冒了热气，就不停地伸手试一下温度。等感觉温度可以了，停火，用舀子将水舀到盆儿里。端到炕边上，给奶奶脱掉袜子。奶奶也很顺从的把脚放在水盆里。 先泡一会儿，李永军下手帮奶奶洗完脚，再拿来剪子，帮奶奶剪指甲。都忙活完了这一些，看看时间，七点半多了。 倒掉洗脚水后，李永军回到屋里，点上烟坐下，陪奶奶说几句话，然后站起身来说“奶奶，你就别下来了，我自己走就行了。八点还要赶回去呢”。 奶奶乐呵呵的答应着“那你自己走吧，等会儿我再去关门”。 李永军赶回厂里，大家已经巡逻去了，范文正坐在屋里等着他回来。两人商量着等晚上张光辉和高振江两人来吃饭的时候，怎么说轮胎的事儿。 商量了半天，李永军直接说“等会儿你别开口，你一说话绕一个圈儿，说半天人家没明白，干脆我说”。 等到快十二点了，张光辉和高振江两人带着他们的人马前来吃饭。李永军直接开口说“两位所长，这段时间大家都熟悉了，有个事儿求到你们头上了”。 “屁的事儿，咱们现在不是兄弟么，高振江开口道”。 “就是，啥事直接说”。张光辉也说。 李永军就把昨晚爆了轮胎那事儿说了一遍。张光辉和高振江两人听完，直接笑了，张光辉说“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一条轮胎么，看你那么犯难”。 “就是”，高振江也说“正常损耗吗，上报一声就行了。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等我们上报，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你要是要的急，干脆去县局偷去”。 去偷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