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准备怎么做,虽说是个大饼,但是,是块硬骨头。这么多的荒地,真要是能开发起来,带来的利润不可限量啊。他们不是说要上会,研究决定么,等他们决定了,咱们就召开职工大会,动员职工,组织起一支队伍来,开始动手”。 刘冬生笑着摇摇头,说道“现在这办法不行了。当初弄那果园的时候,我赶上了个尾,那是真的不好弄。我来的时候,地已经弄好了,那些前辈们大部分都走了,我赶上了天天去前面河里挖河泥。在咱们果园那片地面上能有近三十公分的河泥,而且抽水机从前面河里抽水,大水漫灌,泡在那里一年多的时间,才开始种东西的。你自己想想,现在还每年春天抽水灌呢”。 “这我还真没想过,我还就以为是为了灌溉呢”。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间回到了办公室。孙兴国倒上水,两人坐下来,刘冬生乐呵呵的说“别抽你那老丰收了,抽我的吧”。说着扔颗烟给孙兴国,自己掏出火柴点上。这才说“真要是这里能开垦起来呀,说不定咱们这片有点发展前途。我再过两年就退了,我还不走了,不是要从咱们自己厂周边建房么,我留一套,就从这里住下了。在这里和你作伴,开荒”。 “好哇,咱俩搭伙也七八年了吧,还真舍不得你走”。 “我告诉你啊,现在农村不是实行包产到户么。咱们也得实行那办法,每个职工自己开,定量十平方,种啥都行,不管是粮食,蔬菜还是树木,只要是种活了,发奖金。自己愿意多开的,不限。你觉得这办法行不”。 孙兴国自己在嘟念着,又拿张纸,用铅笔在上面画着,好半天才说“这办法不错,十平方对于一个人来说,真是很少,开垦起来也不占用时间。但是咱们厂五千多职工,那就是五万多个平方啊,折合起来就是几十亩地,要是能成功了,可不得了啊”。 “嗯,还有啊,咱们不提供什么方法,厂里的职工现在多数是小年轻。但是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叫,你牛啥,上去三代都是贫农。实话说,咱们的职工,自己这一代就是农民。所以说,种地对于他们来说是本行,怎么去收拾,怎么去改良这盐碱地,他们自己想办法,到最后,咱们这里决定推广最好的”。 “哈哈哈哈”,孙兴国大笑起来。“好,就这么办”。 两人又聊一会儿,刘冬生站起身来想走,孙兴国缺突然说“等等,你等等,我这里有个事儿,是巡逻队组建的时候,听那帮小子说的,那五车间的车间主任……”。 “这事儿我也有耳闻,不能养那么个东西,过几天咱们再商量,我现在就组织人到各车间,后勤厂站,去走流程,做调研。回头把他给弄到铸造车间去,那里一个女职工都没有”。说完,两人不由得都笑起来。 下午,李永军回来了。先找到范文正说一声,过两天回家过麦。然后又骑偏斗,前往县里送大哥徐前进。 等进了县政府大门,李永军就调头停车,死活不进去,不进家看看。到最后,徐前进只好说“下周三我妈五十五岁生日,大家可都联系了,周六一起回来给妈过生日,你回不回来”? 李永军考虑否没考虑,直接答应“到时候一定回来”。说完,李永军轰油门冲出县政府大院走了。 李永军骑着摩托,一口气冲出县城,满脑子乱哄哄的,一直过了刘营镇,进了自己厂区的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地里。在这大太阳底下,李永军停下了车,往后一躺,双脚搭在车把上,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一颗。抽着烟,回想着点点滴滴的不完整的片段,眼泪可就下来了。 其实,李永军自从从部队转业回来,对父母有些理解了,但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当时家里生活困难,小自己两岁的弟弟还在吃奶,不能离开,那有情可原。为什么偏偏把自己丢出来,跟着奶奶一下子就是这二十年。上边的哥哥姐姐为什么不回老家,跟着奶奶呢。 后来,在奶奶的讲述中,李永军知道,自己是吃着小姨的奶水长大的。还有一个比自己大半年多的二姐徐桂花一起长大。从小,因为吃奶、吃东西,抢东西,自己这个小姐姐没少挨打,那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后在来家中,李永军就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姐姐徐桂花。再到后来,有了弟弟李永民,三岁那年,自己就被奶奶带回了老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永军大骂一声“想他妈这么多干什么”。两脚勾着车把,一下子坐起来,拧开钥匙,踹起车来,风驰电掣的回到了厂里。 一进生产区的大门,李永军就愣了。因为在门卫室的门口摆着一溜的脸盆,里面是活蹦乱跳的鱼呀。再看巡逻队的人,嘻嘻哈哈的,不管是上白班的还是夜班的,都在这凑热闹呢。再顺着来回走动的人看,还有一帮子在前面的桥上,吆喝着。 停下车,没用他问,有人就上来说了。午饭后,张国华把买的那鱼网鼓捣起来了。下午三点多开始在桥头上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