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阿烟?!” 宋孝闻推门进来,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犹豫片刻,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脖领子,将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里,“你没事吧?他是异种吗?” “他好像……算了。” 宋笙捏住被撕碎的领口,取过床头的开衫穿好了,宋孝闻蹲下去愤怒地将刀子抽了出来,“还不如异种,我真想补一刀!呸!” “算了,他已经死了。” 宋笙从床头柜找出消毒湿巾,擦了擦脖子,宋孝闻走上前去拨开她的发丝,才看到她颈侧泛红的牙印,“他咬你了是吗?” “没咬破,还好。” 宋孝闻吐出一口粗气,将男人的尸体拖出门去,砰得一声摔上了门,拽过沙发挡在了门口。 “它们传播太快了,秩序也快崩塌了,秩序一旦崩塌,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平时看着道貌岸然的人,随时都会变成禽兽的。” 宋孝闻坐在沙发上,将双腿盘了上去,“这人我认识,异种都出现了,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也不是逃命,也不知道,蓄谋多久了。以后,咱们谁也不能相信,你听见了吗,阿烟?只要是陌生人,谁也不能信。” “嗯,我知道。” 她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问:“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会不会也变成异种?最后,我会不会也朝你扑上去咬你。”宋孝闻坐到床边,揽过她的肩,“别说这种话,咱们会活下去的。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今天是大哥的忌日,我记得很清楚,深秋时分,咱家湖畔堆满了落叶,林叔红着眼眶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咱们。所以,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让咱们兄妹三人死在同一天。” “我为什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大哥也不会孤单了。” 她鼻头皱了一下,热泪终于划过抿紧的唇角。 “别说这种傻话,大哥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咱们的。他那么爱咱们,不可能让咱们死在这里的,知道了吗?时候不早了,睡觉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我睡沙发。” 宋笙躺下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其实现在想想,她与宋千仰的结局并不算残忍,至少他出发前,他们见的最后一次面,她将心意告知了他,而他也回应了她。 至少,他们心意相通了。 宋千仰,你临死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会害怕吗? 我好想你。 至少今夜,来我梦里看看我吧。 为了见你一面,我会好好睡觉的。 你听见了吗,来见我吧。 不知过了多久,宋孝闻听出她的呼吸变沉了,走上前去替她掖好了被角,关了灯摸黑回到沙发上,抱着双膝,捂住了面庞,滚烫的泪珠顺着指缝打湿了他染血的衣袖。 不会的…… 他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大哥会保佑他们的…… 那一晚,是宋孝闻第一次杀人。 ** “阿烟,这些物资是我偷偷从楼下运上来的,一定要藏好了,别被发现了,知道了吗,谁也不能说。”宋孝闻将一些罐头和压缩饼干码到了宋笙的床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再出去一趟。” 宋笙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头,“别去了,外面太危险了,这些物资足够咱们支撑一段时间了。” “我得去找两把枪来,关键时刻可以防身。” “有刀就够了。” “我知道你更喜欢用刀,但是刀也有局限性,有枪更方便。” “那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听话,你在房间等我。” 可是那一晚,宋笙心急如焚等到了半夜,宋孝闻还是没有回来。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冲出了门,刚走到拐角处便撞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你在找你哥吗?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 “我……” “别怕,跟我来。我真的知道他在哪。” 砰—— 宋笙猝不及防被拽进一个房间里,只见宋孝闻被绑住了手脚捆在床脚旁,见了她,终于挣扎了起来,可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上了,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个满身烟草气味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朝宋笙逼近,“你也是够沉得住气的,这都后半夜了,你终于出门了。” “你们……” 宋笙下意识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