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常悦不适的转开视线,打量四周问:“可有旁的路能绕过去?” “若是没进这条巷子倒是好说,可巷子太窄,马车掉转不过来,如今只能期待那两伙人别注意到此处,我们再走。” 妥协无法的话令缠枝瞪视过去,直接怼道:“你是府里马夫怎可说出这等听天由命之话?岂不是将姑娘性命交付他人?” 束袖简袍的缠枝率先下车,右手长剑悄然出鞘,瘦且充满力量的身躯挡在最前面,一副严阵以待之势。 郊野紧了紧缰绳,也跟着下来,右手持缰气势莫当,宽硕的身子挡着道:“姑娘,您先走,我留在这,若那些人注意到这,我拦下他们。” 本是常家家仆,护主而死也算极尽情分,总好多他们完好归去,独留姑娘一个伤残。 常悦揽裙下马,杏眸扫过一圈果断命令道:“谁都不许留下,即刻后退离巷,远离此处再说。” 还未退后十步,便有一眼尖之人瞧见了此处有人,上报头领后,那两伙人竟同时停止了打斗,两头领互相对视一眼,都知晓此次东西的重要性绝不可让旁人见识,都领着人向这边来。 常悦心中警铃大作,提声喝道:“莫停留,速离此处!” 一行人衣衫皆破旧暗沉,联合动作时却迅猛非常,几十人或伤或好围着中间三人,各个拿着尚滴血的刀,昏黑的面上镶着一双凶光乍露的眼睛。 常悦被二者护在中间,先发制人快速道:“我乃安阳侯常双祧之女,我兄长是朝堂的五品将军,我们无意误入此地惊扰各位,实在抱歉,若各位行个方便,我回去便让父兄送些银钱供各位吃酒。” 这些人简直像亡命之徒,常悦面上镇静沉敛,心下却十分紧张,倘若拿金银利诱都谈不拢,便以她们三人之力,想要无虞谈何容易。 个子略低的头领闪过思索,却被手执双刀的头领猛一拍后背,骂骂咧咧道:“想什么呢,不能放。奶奶的,老子管你哪家闺女,既然见了,命都留下吧。” 那人也反应过来了,右手一挥,淡漠的下着命令:“全部不留。” 缠枝一马当先揽过常悦腰肢,右手使剑与之缠斗。 自有人看出缠枝身旁的破绽,两人合力攻起护着的左边,缠枝转动手腕窄细的长剑横抵,刀尖刺向剑背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利声。 与之同时,两支相差不远的飞虻箭疾驰而来,相继射入那两人头部,从后贯穿至眉心,一击毙命。 便有马蹄声与跑步声传来,通体乌黑的骏马先映入众人眼帘,马上男子搭弓持箭,深色衣袍之下隐约可见其躯肉劲拔盎然,沉静的表情更似俯视的睥睨。 一路射箭开路,裴良御马直奔常悦所在之地,将人拦腰抱至身前,向跟来兵士众人冷冷吩咐道:“仅留二人活口,其余人等就地斩杀。” “是!” 无言行至幽寂小巷,裴良驾停马翻身下来,叫她道:“常悦,此处离常府有一条街的距离,你下来我接着你,便送你入府。” 常悦没下马,也没说话,目光一直看着裴良。 男子深色长袍沾了血,眉眼洁净如斯,下手却一下比一下狠辣。 裴良微微拧眉,放缓声音问:“吓到了?” “有点。” 常悦只是胆子比一般闺阁小姐大了些,并非无所顾忌,但凡沾血的事她看着都心惊。 女子衣摆满是褶皱,最刺目的当属手心处的鲜红。 裴良视线下落,握着马鞍的双手还横着一支簪子,因着局势险峻过于用力,掌心都被划破殷出血来。 本还和缓的眼神忽地不善起来,裴良心里盘算着,等那两人被抓入狱,刑部几十刑罚都得招呼招呼不可。 不让他们见点血,怎么偿还此时她所受的伤。 强硬的手掌握上那发颤的双手,裴良另一只手从交领衣襟前掏出块崭新的手帕,受伤的手缠上两圈,他又将簪子抽出来。 包扎算不上严谨,止血就好。 裴良觑她脸色,有意转移她注意力,边系牢固边打趣道:“怎么,几个小贼就把常姑娘吓到了?” 常悦足足在马上坐了一刻钟,心脏才缓过来。 不用旁人帮助,常悦脚踩马镫,顺势下马。 缠枝两人亦顺利脱困,隔着几十步的距离端直站着。 既已相救,便无不谢的道理,常悦屈膝弯身,礼节到位道:“承蒙裴大人相救,日后定亲自谢过,今日受惊需回府修养,在此别过。” “常悦,我有话同你说。” 本说完就要转身的常悦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