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常悦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什么意思?” 刀具收好到皮革里,雁觉不着急走,包袱背在肩上,缓步过来认真解释说:“这里是权贵富商花钱享乐的地方,是一无所有的人来钱最快的地方,这里会颠覆你的想象,但对你像你一样的人来说,这里是生存的地方,如果行就踏错,这里也可能是地狱。” “这里的人会被送去哪?” 展了展发白的眉,雁觉嗓音和缓,面容安谧,如果忽略此地看不到尽头的牢房和地上未清理完的鲜血,倒像是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这里大多女子,卖去作丫鬟,为府上权贵暖被窝暖脚,或当做美人纸美人盂,或取皮,或炼丹。” 更细节的雁觉没说,其中炼丹所废女子最甚,为保证丹药的纯净与品质,只让那些女子喝水,每日吃药维持葵水不断,取之天魁提炼出红铅,借以炼制长生不老焕颜等丹药。 有的专供上等丫鬟,训练她们的体态纤细柔软,让她们站着保持最好姿态,周身遍布荆棘,稍一泄气动作就会被划伤,而身体一旦被损伤,就意味着抛弃。 其下场不言而喻。 “不过这里没人被送去炼丹。”扯着露牙的笑,雁觉阴森森的补充说:“因为地方不够。” “这里,没有?难道还有别的地方也是这样?” 一个地下已经容纳这么多的人,常悦简直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以及有多少女子被拐卖,被他们嗟磨的失去生命。 “当然了,丫头别太天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百奢街们,亦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姑娘正在苟活,什么尊严精神,在生存面前都是狗屁。” 双手侧扶着潮湿墙壁站起来,常悦面上适时变作害怕不安,含泪的杏眸看着那人宛若看向一位救星天神。 常悦示弱,声音祈求道:“老伯,我看您长相正直,眼眸端方,想也有颗正直的心,肯定和这里的人不同,您行行好将我带出去,我叫我父兄拿金银感谢您,或者您说您要什么,我都可以叫我父兄给您。” 虽只刚醒来一会儿,但常悦观察那几个统一着装收拾东西的奴仆,各个都对这人尊敬有加,加之这人看着是个好相处脾气好的,这才敢试探性地说这些话。 渴望出去的想法太过强烈,常悦不得不快速的想到了这个办法,更担心在这越久遭受些什么。 “老伯,您也看得出来我有实现那些话的能力,只要您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供出您,只是少一个人而已,他们察觉不到的。” 主意打到他身上了,还真是涉世未深的可笑,雁觉轻笑,问道:“丫头,你知道刚才这冰台上躺着的是什么吗?” 心下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常悦绷着唇,没回答他的问题。 “是同你一样年轻的活着的女子。” 回忆刚才滋味,雁觉笑容越发加大,越说越笑得变态,“你知道剥活人皮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皮肉剥离时躯体还在跳动是什么感觉吗?” 无人应他,雁觉压低声音自问自答道:“是舒服。” 常悦脸色唰得变白,腿肚子颤颤打弯,后背倚在墙壁上才能不滑下来,怪不得他身上遍布血点,怪不得那些奴仆拿着水桶洗刷着,她还以为,竟然是人血! 丧心病狂! 雁觉满意她的真实表现,单手扛着包袱,上前两步,维持着笑容的假面,“别害怕,我并不想剥你的皮,不过也说不准,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我没看上你那张脸,你的眼睛太过鲜活,与我对视时我会拿不稳刀,等到你在这呆了一段时间,与这里同质化了,我再与你打交道。” 故意说这些吓人的话,看她更加害怕的表情,雁觉恶趣味的想,单冬只是说不让动她,可没说不能同她说些事实吧。 果然还是生动些吸引人,比那样单薄的一张人皮好看多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雁觉,是这里的剥人师哈哈……” …… 十二月的初春尚处于飘雪之中,春寒料峭,冬寒依偎着春风细密的席卷这座人流熙攘的城池。 晌午时分,骑着快马的李僖踏入衡都城,丝毫不停歇的几天赶路,哪怕是马厩最矫健的雪花骢也透露出疲倦,行走间越发缓慢。 李僖面无表情,冷漠的行进新的马厩,用此马替换匹新的快马。 距离临宜还有两座城池,李僖没打算再歇,将马匹留于马厩特意吩咐马夫喂上黍米燕麦,他走进一家铁器铺。 “店家,你们店里可有暗器匕首?” “暗器没有,匕首倒是有。” 木制的窄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