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笑问:“待不住了?想要自个去玩了?” “哈哈,还是祖母了解孙女,那孙女想向您讨这个恩典,不知道您应不应阿?” “你呀,就是吃准了老身对你狠不下心,去吧,你爹那边我替你挡下来。” 常悦肉眼可见的惊喜袭来,喜形于色的欢呼一声,侧头蹭着撒娇道:“还是祖母最好了,我先走了祖母你也玩的开心阿!”话说完就拉着青釉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赵明簪关切地目光追随过去,眼中含笑,口中喃喃说:“这孩子……” 常阆接过婢女扶着的赵明簪,扯闲话般说:“母亲,阿悦性子太过跳脱,是您太过娇惯了。” “性子跳脱些有何不好?” “不是不好,是如今大家择媳都选择稳重安静的姑娘,儿子也是阿悦的父亲,这个性子,儿子是担心阿悦日后不好相与人家。” “哼。”赵明簪不甚满意的瞥了眼弯身恭顺的儿子,不怒自威的面上看不出神情,可那双并不浑浊的眼中却是极为不满意的。 赵明簪自问通透一世且亲历亲为教育这个独子,也不知道那些反抗封建世俗礼教的道理是不是学到了狗肚子里,怎么半点不见他遵守。 斜了眼男子,赵明簪淡声说:“我家常悦,不需要稳重安静来为她择婿。” “母亲……” “双祧,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成熟稳重的女娇娥都能有个极好的婚事,我的阿悦,只要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就好了。” 赵明簪说完去看那抹身影,身形差不多的两个姑娘蹿的极快,顺着欢闹的人群来回走着,因为年轻,因为无虑,故而显得格外活泼美好。 脊梁微驼的老人远远的看着,自然老去遍布褶皱的脸上浮现些微的笑意。 她就不信了,以阿悦背后的势力,连这一份快乐也给不了? 要是真的给不了,那她爹,她哥,她祖母,都去吃素吧! 常悦带着青釉不一会就逛完了整条街,青釉小孩心性,玩够了就困,她们又找不到家里人,常悦就找了个人少的高地停下,肩膀被睡着的青釉轻轻靠着。 用手帕轻柔的擦去青釉唇角流出的口水,常悦无声的咧嘴笑。 如果说变得痴傻是毁了青釉的一生,说到底,是她欠她一条命。所以在主仆的身份之外,常悦将青釉当成救命恩人来看,当做朋友姊妹来照顾。 可是一想到青釉本来的生活轨迹,常悦本来轻缓的眸光溢出些殇情。 事已至此她也不会想着如果没有发生就好了,最坏的悲剧已然发生,常悦将会去做的,就是维护已然崩裂的轨道,让幸存的人过的好些。 待了半刻钟,前面街头涌现红亮的光源,常悦抬眼看去,灯火照亮处,是常阆和一纤直劲瘦男子在说话。 第一眼,常悦就认出了那人。 李僖也来了? 距离太远叫肯定是听不到,摇醒身边的青釉,常悦拉着人站起来:“青釉,我看到哥哥了,咱们去找他阿。” “阿?姑娘,将军?哪呢?” 常悦就知道她还没完全醒过来,干脆抱着迷瞪人的胳膊,一齐向那边走着。 端午晚会最热闹的就是日晚时分的灯船游街,人们也看到了那巨大的红色船舶,纷纷向那边集中过去。 常悦就在其中,不仅要躲闪着挤压的人流,还要腾出手护着身边的青釉,很是被动。 突得踩到砖缝中,常悦左脚不稳,踉跄着向前倒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子被一处稳健的力道扶正,下一刻,常悦就看到面前近在咫尺的裴良。 满脑子都是救脸恩人这四个字,也就忽略了模糊视野中对面男人眼底的狂热晦暗。 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裴大人?你也来盛会阿?” 放开臂弯中的细腰,裴良平静说:“干嘛呢?要表演一个活人撞地?” 瞥见她还支撑着歪歪扭扭的青釉,裴良看着常悦视线不变,握剑的右手伸出,用剑柄控着青釉的腰,一个旋转,扔给了身后跟着的年轻下属。 “秦拾,把常姑娘的婢女安全送到常侯爷那。” 白面官服冷着脸的秦拾躬身听令,中规中矩的拉着青釉袖子走。 常悦安抚的看了眼青釉,对着秦拾开口关切说:“秦令史,麻烦你了。” “姑娘看重,秦某定当全心护送。” “怎么,你要去找常阆?” 裴良也是看到了前面攀谈的常阆,才叫人把困得眯眯眼的青釉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