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所以约束着自己喝酒,一是真的不感兴趣,二是怕酒醉举止有失。 行走在这官途之中,李僖每日都是刀尖上过活,更别提在外有丁点的闪失,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推杯换盏间,只有姚添一个人喝得自在,闲谈间,姚添偶的又看到了男子雅致腰间佩戴的同色香囊,不由得发问道:“远今似是格外喜爱香囊?” 李僖放在膝上的双手一顿,不经意的扫过那用来遮味的物件,眼眸不见半丝异色。 “大人为何这般问?” “哈,只是好奇,从见你起,便注意到你腰间的配饰总是有着个香囊,男子钟爱这个的,略微少见。” 李僖扬唇,似是不太好意思道:“下官的爱好所在,令大人见笑了。” “欸,没事没事,谁还没个特殊的癖好了,我省得,李小友不必遮掩,这东西配在远今腰上,没有女子的妩媚柔弱,反而有一分恰到好处的反差,还蛮好看的嘛。” 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刻意搪塞,李僖没再说话,弯头四处看着,对面画舫的那道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常悦和兄长站在一起,常阆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她就和青釉一人一块糕点吃得正欢,见常阆偶然的扫过来一眼,常悦急忙用手绢挡住手,眼神躲闪着。 李僖唇角挂着抹极淡的弧度,微不可见。 “欸,常阆也在,还有商红蕤,常家丫头也在。”姚添眯着眼睛看了一圈,脚下立不住了,拉着李僖说:“远今,你那顶头上司在呢,咱们去打个招呼?” 商红蕤也是巧合碰到了常阆,被他一武将拉着攀谈画舫美景诗意,眼中的无奈嫌弃推脱都快溢出来了,奈何这武将太大条,愣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退意。 姚添拎着酒壶过去,脸上满是看热闹的兴味。 接收到好友打趣的目光,商红蕤只想要人转移常阆的注意力,和不讲章法礼节的常阆说话太废人了。 李僖被前面人挡了下,就听见前面传来喧闹的惊呼声,夹杂着不太清楚的“有人落水了!”“快救那姑娘阿!人撑不住多久就没命了……” 定眼看去,前面的常悦竟是没了身影。 意外来的太快,李僖只注意到常阆紧紧抓着横栏上半身几乎要掉下船,结果已然分明,来不及多想,李僖只猜得到掉下去的是常悦。 快步地跑上长椅,李僖连顿都不曾有,猛地扎到水里,直奔那湖面上不断挣扎的人影游去。 身下一刹那涌来震天的痛感,李僖一刻也不敢停,死死咬着牙,直到触碰到那身影,直到把人托举出水面,确保怀里的人没了生命危险,他才敢停。 湖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容貌,到了船上,李僖才得以看清救上来人的脸。 那不是常悦。 李僖心里猛地松了口气,不为人知的感情里既是庆幸又是心慌担忧。 那落水小姐家的奴仆急忙上前,从李僖手里接过了人,又是感激又是叩拜。 李僖摆手,出言推脱了过去。 身子传来不适的痛感,不确定是不是已经见血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远处的姚添也注意到这边情况,看过来面露询问。 李僖高拱起手,对着姚添行礼告辞,围着的人群自动为浑身湿透脊梁稳健的男子让路,无人注意到他忍痛的眉峰和殷湿的下摆。 在出人流的时候遇到了以为的那个人,常悦挡在路中央,有些无措的望着滴着水珠的男子。 李僖没有躲闪,生硬的看了她一眼,嘴唇不善的抿着,面上没有丁点波澜的绕过她走了。 还是那个像看待陌生人的眼神。 可经历过刚才,常悦知道那不是李僖的本意,他伪装的太好了,她都快忍不住信了。 如果对她没有感情,那为什么听到落水的是她就毫不犹豫的跳水,哪怕身体出现不适,去救她的身影没有丝毫的退缩。 心疼裹杂着气愤,常悦被那道身影吸引着目光,心里却是在不住的嗔骂,李僖这个大骗子,活该你吃尽苦头。